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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恆握住王妃的手,長嘆一聲,將王妃擁進懷裡,似乎想在她身上尋找一絲寬慰。
王妃緊緊靠著謝恆的胸膛,溫柔道:「無論王爺做什麼決定,妾身都會陪在王爺身邊。」
謝恆摸了摸她的頭頂,「我進宮一趟。」
「是。」王妃沒有問他去做什麼,只是乖順應了一聲,出門吩咐王府管家備馬車,謝恆卻道:「不必套車了,我直接騎馬去。」
天色已不早,謝恆徑直去了毓秀宮,宮裡很安靜,一進門便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幾個小宮女在外間灑掃,見到謝恆,忙去稟告,陳貴妃的貼身宮女聽到稟告後走出來,將謝恆迎進去。
內室的藥味更濃,靠窗的桌子上擺著一盆嬌艷的芍藥花,給滿屋子的沉悶添了一些生氣。
陳貴妃倚靠在塌上的大迎枕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未施粉黛的臉上稍顯蒼白,透著虛弱,饒是如此,也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風的絕世之姿。
謝恆上前拜倒,恭敬道:「兒臣給母妃請安。」
陳貴妃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眼底流露出喜悅,「今兒是你的生辰,母妃不能給你慶賀了。」
「母妃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謝恆說罷對大宮女雙華使了個眼色,雙華會意,立刻帶著其他的宮人退了出去,替他們母子關上門,待人走後,謝恆眉心皺起來,問陳貴妃,「母妃,您小產一事可是牽扯到了母后?」
陳貴妃見他問的突然,道:「可是今日發生什麼事了?」
謝恆便把皇上今天大張旗鼓給他送了一座金鼎的事情說了,陳貴妃聽完,先是詫異,而後歡喜地笑起來,言語中也滿是得意,「好啊,她沈悅蓉也有今日!」
聽著陳貴妃對皇后直呼其名,謝恆提醒道:「皇后如今尚且位居中宮,並未有所損傷,母妃還是謹慎些好,兒臣聽聞,害母妃小產的慧嬪已經被打入冷宮了,為何又會牽扯出皇后娘娘來?」
「呵。」陳貴妃冷笑一聲,「慧嬪不過是沈悅蓉身邊的一條狗,她哪有殘害皇嗣的膽子,不過是做了沈悅蓉的替死鬼罷了,如今陛下送了你這樣一份大禮,豈不是說明他已經相信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就是沈悅蓉,這是在警告她呢。」
謝恆聽後沉默半晌,斟酌再三,開口勸道:「母妃,這麼多年您盛寵不衰,說明父皇心裡有你,您又何必一定要處處爭得頭籌,兒臣只願母妃能身體安康,至於什麼金鼎……」
「糊塗!」陳貴妃還沒等謝恆說完,便厲聲打斷他,「當初我拼了命在沈悅蓉分娩前生下你,替你掙了個皇長子的名頭,可不是讓你如今畏畏縮縮的!而今這一胎落了以後,我大概是不中用了,此生再不能有孩子,所有的指望全在你身上,惠國講究立嫡立長,他謝禎是嫡子,你卻是長子,輪身份,你一點都不比他差,你若不想要那金鼎,這些年賢王的名聲要拿去餵狗嗎!」
謝恆聽著陳貴妃的教訓,沉默不語,看在病榻上的母親,如此虛弱卻還在步步為營,他實在心有不忍。
當初陳貴妃和皇后幾乎是同時懷孕,若算時間,皇后應當在前面生產,後來陳貴妃提前用了催產藥,硬生生提前半月生下了一位皇子,佔據了皇長子生母的名分,因為這個,她也落下了病根,之後二十年來再無身孕,如今年近四十,竟然再次有孕,無論是她還是皇上,都喜出望外,誰料卻被一碗安胎藥打了下來。
這件事,謝恆是有恨的,他命人細細調查,查出是慧嬪買通了太醫院的人下的手,一向賢德的他,聽聞慧嬪被打入冷宮後,更是動用自身在宮外的力量,將慧嬪的家人全部入獄,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他原以為事情到此就是結束,卻沒想到還牽扯出了這麼多。
「我知道,你從小在太后身邊長大,跟我這個母妃不親,可是恆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