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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的塑膠跑道上,女生們成群,風聲頑劣,升旗臺上的旗幟發出類似折斷的聲響。
同樣姍姍來遲的冼惟崢,走近正在做熱身運動的友人,扯扯護膝,彎腰問:&ldo;喂,阿臣,那女的好像又逃課了?&rdo;
穿黑色籃球服的男生直起腰,活動著手腕,直視前方說:&ldo;來了。&rdo;
&ldo;嗯?&rdo;滿操場來回三百六十度掃視過兩遍,冼惟崢眉峰上揚,&ldo;來了?在哪兒?&rdo;
他一副&ldo;你他媽在逗我嗎&rdo;的見鬼表情。
&ldo;那兒。&rdo;
&ldo;哪兒?&rdo;
&ldo;……在你三點鐘方向,&rdo;原仁臣無奈,&ldo;你看仔細些。&rdo;
以為仁臣在驢自己,男孩翹首,左顧右盼,前前後後又仔細找了一圈,終於將之前見過的熟悉背影納入視線。
&ldo;……&rdo;
少年悚然扭頭,看向友人,&ldo;??&rdo;
將寬鬆的運動服穿出英姿颯爽感的一米九,見怪不怪地頷首說:&ldo;就是你想的那樣。&rdo;
體育老師吹響了哨子,原本散沙似的一群學生列出整齊隊形,踩著哨點的節奏,少女如鶴舒展肢體。
燦若明珠的容顏,卻像一顆孤單的星辰,獨自光芒四射地旋轉,蹈舞的軌跡擦過他視界的軌道。
細瘦皓腕上的亮光,星星點點劃過男生冷峻的眉眼。
亨利慕時的新款腕錶,錶盤漆黑,捨去了指標,只留下藝術品般精美的陀飛輪,奢華昂貴,絕對不是一個需要貧困生補助的女生可以負擔得起的。
照e班班長的說法,餘般若人緣不好不壞,常常找理由請假,成績穩定在中游,溫吞水一樣的性格,也沒見她和哪個男生關係特別近。
所以,預一時,她和都律治應該還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那麼……男生犀利的眼,轉向女生瑩白的月要肢。
那上面曾有的,日愛日未的青紫色,他在體育課上用了足足一個月,才觀察到屬於男性指頭的掐痕,那些隔三差五出現的綺艷痕跡,是誰的。
男朋友,或者‐‐
原仁臣想起那些在風月場合,為了一隻名牌包包而出來做援助交際的女高中生,稚嫩又方攵盪的風塵臉龐,一張紙鈔就能換來一聲嬌嗔的&ldo;爹&rdo;,和廉價的親口勿。
這也是他在第二週開學,發現她腳上的新款奢侈品牌女鞋,而選擇漠視,不去深究的原因。
他沒有必要去關心和過問,一個自甘墮落,不懂得自尊自愛的女生,不是嗎。
下午晴轉陰,烏雲積聚,風醞釀秋意。
傍晚六點,律治送她到市立醫院,臨下車前叫住她:&ldo;我的號碼記住了?&rdo;
制服熨帖的少年,等她背完後,劉海下明亮的眼透出讚許,撈過膝頭的藏青色風衣外套,披到她肩頭,笑著催她,&ldo;去吧,有事就打我電話。&rdo;
用身上僅剩下的一點錢買了兩份快餐,她搭電梯到十一樓的腫瘤科。
在重病的母親床頭,放下盒飯和沉重的書包,餘般若打量著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今嫻猶如剝盡金漆的金閣寺,再不復往昔大氣端莊的美艷容顏。
察覺床頭微弱的動靜,女人睜開眼。
&ldo;媽媽……我買了飯,你要不要起來吃點?&rdo;餘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