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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四周煙霧繚繞,幼安坐在浴桶中,被熱氣蒸得通紅的小臉滿是苦悶,咬咬唇,忽然抬手拍了一下水面,水珠暴起掛在她面頰上。
幼安毫不憐惜地□□著自己的小臉:「好煩啦!」
在一旁給她拿衣裳的珠珠手指微頓,心中疑惑,娘娘今夜玩得不開心嗎?
接下來連著好幾日周津延都沒有出現,幼安想他許是為了京城中突然出現的胡人忙碌。
果然如她猜想,周津延聽著下屬的匯報,放下揉捏眉心的手指,在桌案上重重的叩了兩下:「查不到,就繼續!」
他聲音含著薄怒和不耐,下頭的人連忙噤聲,頂著周津延的目光,不敢吭聲。
「出去!」周津延冷聲道。
堂中的宦官,刑官,隸役忙不迭地躬身退下。
孟春快步走進屋內,行至周津延身旁,低聲道:「柏婕妤有孕了。」
周津延背靠圈椅,嗤笑一聲,舔了一下唇角,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瞧著他,鳳目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凌厲駭人。
孟春埋著頭說:「她侍女招供說太醫院送上的避子湯,柏婕妤喝下後,等人走了會催吐……」
周津延垂眸轉動把玩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面無表情地說:「她既然這麼會自作聰明,把訊息放出去,務必讓都察院的人知道。」
孟春應聲領命。
孟春默了默覷著周津延臉色,從袖中拿出一封摺子:「還有一事,督公這是吏部呈上的摺子。」
周津延看了他一眼。
孟春低聲道:「摺子中褚公舉薦紀大人為兵部郎中。」
原本這摺子不需周津延過問,但這位紀大人是容太妃的兄長,孟春謹慎起見,揣著摺子找到了周津延。
「褚公是紀大人科考那年的主考官,對其十分欣賞,在紀大人任滿三年庶吉士後本要他留在翰林院,但紀大人主動請派到了順天府,一直到去年因太妃之事被罷黜。」孟春道。
周津延接過摺子,掃視奏表,執起硃筆替皇帝批閱:準。
周津延蓋上掌印官印,合起遞還給他:「送往吏部。」
「是!」
周津延漫不經心地問:「她這幾日可安好?」語氣相較方才不說多軟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總是有的。
孟春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容太妃每日給太后請安後,就大門緊閉把自己關在宮中,似乎心情不大好,有些悶悶不樂的。」
周津延輕笑一聲,心道不可逼她逼得太緊,鬆弛有度方才有效,起身拿了斗篷,一邊繫著系帶,一邊徑直出了直房,往承昭宮方向走,吩咐孟春:「帶她出去逛逛。」
幼安瞅著孟春看看他身後。
孟春眯著眼睛笑:「督公今兒有事,我陪您逛逛。」
幼安鼻尖皺了皺,扶正頭上的帽子:「他真是忙啊!」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怎麼聽都和周津延如出一轍,孟春沒忍住,笑了出聲。
幼安不滿地瞪瞪他:「他不忙嗎?難不成你騙我的。」
「微臣怎敢,朝中最近事多,督公已經連著好幾日只休息一兩個時辰了。」孟春有意幫著周津延說好話。
幼安自然知道他事情多,只不過莫名覺得心裡不舒坦,趴在車窗枕著手臂看外面的景色,嘟了嘟唇瓣,小聲說:「你勸勸他。」
「哎喲,娘娘不知,督公脾氣倔,微臣可勸不動,微臣還想著娘娘去勸勸呢!」孟春說。
幼安哼哼一聲,手指在車窗欄杆上扣了扣:「我們這是去哪兒?」
孟春殷切道:「督公吩咐微臣帶您逛逛,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幼安眼睛微亮,轉頭看他:「是嗎?」
孟春猛然察覺自己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