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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想賣身,也不想莫名背一屁股不屬於他的債。
更不想一廂情願的卑微單相思。
怎麼辦呢?
※※※
又等了一刻鐘,會所大門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啟,有侍者彬彬有禮朝他欠身,請他上樓。
商珩抱起裝有蛋糕的保鮮盒,隨侍者進入這間低調奢華的會所大廳。
大堂內,淺黃色大理石牆面搭配棗紅珊瑚木,懸掛有四副落地式古文聯畫,蓮花型水晶吊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暈,光線柔中有靜,四處彰顯著典雅的質感。
來往的客人不多,卻都是衣著光鮮的上流人士,談話的聲音都被舒緩的鋼琴曲襯得優雅得體。
於是,穿著襯衫和廉價牛仔褲的商珩,像一個不合時宜的擅闖者,顯得格外突兀。
褲腳和鞋底於雨中飽飲了泥水,在光潔的大理石地磚一步一個黑腳印,惹來廳堂其他客人隱晦厭惡的目光。
商珩對此熟視無睹,被撞青的小腿麻麻地泛著疼,他的步伐沉重且緩慢,旁若無人地穿梭在不善的視線裡,跟隨侍者來到二樓。
走廊盡頭是一間小型宴會廳,上佳的隔音材料完美隔絕了紅酒派對的喧囂,奢華的水晶燈下觥籌交錯。
酒桌上擺滿了羅曼尼-康帝、拉圖等價值連城的名酒,三三兩兩光彩靚麗的男女,踩著薩克斯的長調相擁慢舞。
靠落地窗的黑色長沙發,疏疏落落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青年,正端著高腳杯談笑私語,瞥見商珩的到來,玩味和審視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來,肆無忌憚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就是他嗎?顧少的新寵,叫商什麼來著?」說話的青年名叫樊勇,手中把玩著一對鉑金骰子,上下拋飛,故意將新寵兩個字咬得極重。
著紅色小禮服的捲髮女子倚在他身邊,厭惡地瞥一眼商珩,她是夏氏的小女兒。
夏梨皺了皺眉:「什麼新寵,不過是路邊死乞白賴賴上顧少的玩意,髒死了,這地毯不能要了。」
商珩對這些不加掩飾的惡語付諸一笑。
他抬眼,落地窗前佇立著一襲修長的身影,簡約的高定西裝,身材勻稱挺拔,即便在一眾上流圈精英中,也格外引人矚目。
顧凜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微微旋轉著杯中紅酒,目光深邃,筆直地凝視著窗外不知名的風景。
從商珩進來,顧凜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也懶得搭理那幾個一口一個顧少的富家少爺千金。
他像一個遊離在靡靡之音外的局外人,冷眼旁觀這紙醉金迷。
商珩慢吞吞從眼前的「高山朔雪」身上收回目光,將冰淇淋蛋糕的包裝盒放在小桌上,斂眉一笑:「幾位請慢用。」
顧凜似乎這才察覺到他的到來,微微側過臉,冷淡投來一瞥。
商珩正滿身狼狽,發梢滴著雨水,洗得發白的襯衫黏在他身上,濕透後水漬漸深,幾乎能勾勒出肩胛與鎖骨的輪廓。
他半隱在劉海下的臉十分俊美,此時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落魄,卻比原書少了兩分淒柔,多了三分英氣。
顧凜眸光微沉,眉頭一點點蹙起,只一眼就移開視線,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他不悅的東西。
「你送來這是什麼鬼玩意?冰淇淋都化了!」紅裙女子拆開蛋糕盒,上面的冰淇淋已經全數化成了奶油狀的液體,看不出原來的形態,盒底盛滿了水,眼看不能吃了。
她不滿之色溢於言表:「連冰塊都不知道放嗎?根本沒法吃。」
「抱歉。」商珩不緊不慢道:「外面溫度太高,冰久放就化了。」
她臉色一沉,他的話無疑是個軟釘子。慫恿顧凜將商珩晾在外頭淋雨,正是她的主意。
顧氏集團的長公子,在上流圈子裡是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