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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接過桔汁後,姜萊保持著那副乖巧的笑容轉向老太太的方向,她說:「謝謝奶奶誇獎。」
她其實還想反駁自己不是二十五歲,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老太太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原來是說了句她漂亮,這姑娘就順著臺階下了,頓時被氣得不輕。她把報紙和老花鏡一起扔到一邊,招手示意姜萊過去。
姜萊聽話地坐到了她對面,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几子,几上擺了兩本厚重的書。
「你爸有沒有跟你提過?」
「沒有。」姜萊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書,乾脆利索地答。
「我還沒說是什麼?」老太太眼神不滿,語氣微慍,偏偏面色不顯。
「什麼都沒提過,」姜萊自然是發現了奶奶的不高興,她裝作很誠懇地問道:「是什麼事情啊,奶奶?」
「你應該知道靳家吧?」
她看著她奶奶有些渾濁卻依然凌厲的眼睛,有些不解:「靳家?您說哪個靳家?」
平時老太太叫她回老宅都是打著敘舊的名義講道理,通常都是沒有鋪墊直入主題,這次情況稍有不同,姜萊有些看不懂這次的葫蘆裡買的藥。
「這是寧城,我說靳家,你說是哪個?」
靳這個姓在她心裡的分量很不一般,姜萊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她思維突然短了路,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問句代表了什麼。
為什麼提到了靳家?
見她不說話,老太太也懶得繞彎子。
「這二十多年來,姜家待你也不錯。你每天畫個畫,花著花不完的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去哪就去哪。前幾天我還叫你去上茶藝課,你轉頭就飛去了義大利……」
姜萊盯著對面開開合合的嘴唇,像在做閱讀理解一般地將這句話拆解。
「姜家對你不薄。」這麼說真的很有意思,就彷彿她不是姜家的女兒,他們給她的所有一切都被定義為施捨,甚至不如那些花花草草。
她剛剛還神遊天外,卻在聽到兩個字之後猛然清醒過來。
「聯姻?」她只聽到了這個詞,就如夢初醒般地睜大了眼睛,所以即便她奶奶的臉色差得像冰窖的雪,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句。
「靳家就靳言竹一個兒子,出國很多年了。前一陣子剛回國,他爸就把自己名下那個要死不活的影視公司給兒子玩票,這個少爺也是不負眾望,果然把公司給玩到破產了。」
老太太年輕時是大學教授,說話偶爾還有習慣性的冷幽默。要是平時,姜萊還能笑一笑給她捧個場,今天她實在是分不出那根神經。
「雖然是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但靳家的產業還是很雄厚的,想必不會虧待你。他是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你在咱們寧城也是有名有姓的驕縱愛玩,正好你們兩個名聲都不怎麼好,倒是也般配。」
她又看了姜萊一眼,頗為不滿道:「你也不用繃著臉,人家也沒浪蕩夠,要不是被家裡逼,他也是不想結這個婚的……」
老太太平時講話也是這麼刻薄,以往的每次,她這廂說著,大小姐耳朵聽著,頭也點著,出了這個門後依舊我行我素。姜萊這姑娘雖伶牙俐齒,但從不反駁。
可今天的她明顯不太對勁,是連樣子都懶得裝了?
「姜萊?」老太太微怒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哦。」
姜萊回神一秒,再次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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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老宅距離她自己的別墅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晚高峰的堵車,加之她開車的不專注,待把車開進別墅的車庫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天際一片緋紅霞光,樹影婆娑,風吹得她的裙擺搖曳。秋日裡的最後一抹夕陽順著開啟的紅木門照進室內,一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