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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穠剛要伸出指尖觸碰畫作,手背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白一茅捏著她的手指,將她的手塞進自己的兜裡。
「小心。」他低聲警告。
顏穠眨了眨眼睛,手指勾了勾,透過薄薄的口袋布料,撓了撓他的大腿。
白一茅驟然整個人緊繃。
「怎麼了?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嗎?」
他突然如臨大敵的模樣嚇壞了喬文。
白一茅沉默地搖了搖頭,大掌貼著褲袋按了一下,這才探頭研究起這張紙。
周寒山看著兩人的互動,笑說:「白先生過度擔心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
「白紙是什麼意思?」後面有人問。
季深深突然說:「該不會是第四個人還沒有死,所以才沒有畫吧?」
喬文怯聲問:「是鬼還是人?殺一個人畫一張畫?」
這種說法實在太可怕了,每個人的背脊都開始發涼。
周寒山說:「應該不是,殺一個人畫一張畫是艾情做的,而這裡的畫……應該是有人模仿我們的道具,我們的道具也只有三幅是有畫面的,最後一幅是一張白紙,因為按照季編的劇本,最後一幅畫是白紙上濺起來的血……兇手是在故弄玄虛吧。」
白一茅盯著畫布沒出聲。
顏穠輕輕碰了碰他,他這才抬起頭。
「你在想什麼?」顏穠輕聲問。
白一茅緩緩說:「我在想也許參與這樁殺人案的兇手們也是有矛盾的。」
「矛盾?」
白一茅淡淡說:「我還沒有想明白,就是一種感覺。」
兇手們也有矛盾,矛盾什麼?是下一步殺誰嗎?
眾人在屋子裡尋了一圈,再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他們來到餐廳都已經餓得不行了。
白一茅在廚房裡翻了翻,翻出酒精爐、掛麵、雞蛋和一些青菜,他用這些東西給大家下了一鍋麵。
當然是眾人監督他做飯,誰也不想再碰上下毒這回事了。
面下好後,哪怕是最挑剔的季深深也默默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顏穠剛一下筷子,似乎戳到了什麼,她挑眉瞄了白一茅一眼。
白一茅低頭,耳朵在騰騰熱氣中發紅。
她低下頭,默默扒開了麵條,碗底窩著一枚荷包蛋,鍋裡的其他蛋都是被攪碎了倒進去的,被熱水一燙就成了白白黃黃的蛋花,這一鍋的面中只有這一枚他偷偷藏起來的荷包蛋。
顏穠端起碗,作喝湯狀,將碗慢慢傾斜,借著碗的遮擋咬了一口荷包蛋,軟暖的金色蛋黃流淌出來。
還是糖心的。
她被碗中的熱氣一燻,眼底有些發熱。
她生的漂亮,又站在鎂光燈下,追求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們請她吃過法國菜、義大利菜、日本菜等等菜色。從百年名樓到米其林三星,她無不品嘗過,所品嘗的食物都只是經過食道,最後消失在胃裡,唯有這枚簡單的荷包蛋,從她的胃一直走到了她的心。
顏穠將那枚荷包蛋吃了個乾淨,才捏著筷子像是數麵條一樣吃起了面。
眾人沉悶地吃完這頓飯,還坐在原位,誰也不肯多動一下。
季深深捂著胃抱怨:「我覺得我這頓飯全都吃到了肋骨上,這麼多古怪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他媽的誰有心情吃飯啊。」
喬文圈著自己趴在桌子上。
季深深捂著肚子踹他:「哎,醒醒!」
喬文紅著眼睛抬起了頭,悶聲說:「我沒死,我只是不舒服。」
季深深:「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麼!」
喬文抹了抹眼睛:「我、我沒有!我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