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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點頭，也道：&ldo;阿爹也不要在書房呆多久，早些休息。&rdo;

沈凜笑：&ldo;乖。&rdo;

被誇乖的天璇有些赧然，低了頭行禮，將將走到門口，忽聽沈凜喚了她一聲，天璇駐足轉身，疑惑的看著他。

沈凜看著女兒緩聲道：&ldo;蔣崢已經處理完梁州事宜，不日就要回來，就是這天的事。&rdo;

天璇怔住了。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投在等人高的白玉美人瓶子上，白瑩瑩一片。天璇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個念頭來，自己的臉和這瓶子哪個更白一些？

沈凜放柔了聲音：&ldo;我知道你不認得他了，有些害怕在所難免。你不用怕也別多想，他，慣來疼你。&rdo;

第15章 歹意

沈老夫人臥病在床，林沈氏便帶著林嘉玉前來侍疾。

病了這一場，沈老夫人開始擔心起自己身後事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再活個一二十年，足夠她把兒女們都安置好。可這一場病讓她心裡發涼，自己若是早早的撒手人寰，她這群兒孫可怎麼辦啊，除了小女兒需要她操心，兒子和大女兒也讓她無法放心。

望著林沈氏清麗的臉龐，喝完藥的沈老夫人老調重彈：&ldo;待大丫頭嫁過去，玉兒他們也有人照顧了，娘就近給你擇個人家，如此我也能安心了。&rdo; 林沈氏才三十，出身容貌擺在那，不是沒人提親，雖然都是繼室，不過林沈氏寡婦之身想做原配也不現實。之前她也擇了幾個人供大女兒挑選，奈何她一直以兒女需要她照顧為由拒絕林沈氏雙手一抖，差點摔了藥碗。

沈老夫人看得一嘆，示意丫鬟接過碗，握了她的手語重心長：&ldo;咱們就嫁在信都，你照樣能照顧幾個孩子。&rdo;

&ldo;娘，我……&rdo;林沈氏嘴唇翕翕合合，囁嚅了半天。

沈老夫人止了她的話音：&ldo;你才三十，難道你想就這麼過一輩子了，你這是要剜我的心啊。&rdo;說著沈老夫人揪住衣領，呼吸也急促起來，眼裡出現了淚光。

林沈氏大急，連忙上前安撫，在沈老夫人哀哀的目光下，艱難的點了點頭。

沈老夫人如釋重負的一笑，凌亂的呼吸漸漸平緩，大女兒秉性柔弱，她若是不逼她，這一步她一輩子都踏不出去。

&ldo;玉兒年紀也不小了，她既然實在不喜歡展望書便罷了，咱們重新替她挑一個。&rdo;沈老夫人提及了外孫女。嬌嬌那天雖然答應她了，可若是林嘉玉真的嫁給了展望書，日後少不得見面，萬一鬧出什麼事來，可就不妙了。

林沈氏愁上眉頭，攥著帕子欲言又止。

&ldo;我知道玉兒心氣高，等閒入不了她的眼。她模樣好，才情也好，低嫁了我也覺委屈，幸而林嘉志起來了，她也有了倚仗。&rdo; 沈老夫人沉聲道：&ldo;你再讓玉兒和天璇好好相處，她是有大造化的，與她交好，對玉兒百利無一害。如今三丫頭還有些糊裡糊塗，好親近。&rdo;以前沈天璇和林嘉玉關係不鹹不淡，說來這府裡姑娘除卻長房親姐妹外，也就二房沈天瑜與她親近一些，其餘都淡淡的。

眼下她失憶，正是茫然懵懂時，若能和她結下了交情，便是她日後恢復記憶了，想來她也不會翻臉不認人。

蔣崢身邊圍繞的都是這冀雍兩州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量，若是沈天璇肯拉嘉玉一把，嘉玉何愁嫁不到好人家。

林沈氏眉心一跳，喉間發緊：&ldo;阿璇還沒恢復記憶嗎？&rdo;

&ldo;聽你大嫂的話頭，她現今把詩詞歌賦那一塊陸陸續續記起來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其他事也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