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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來這裡是因為謝平川不見了。他抬手搭上簡雲的肩膀，和她隨意攀談道：&ldo;你別老是學長、學長的叫我，聽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叫我季衡吧。&rdo;

他熟練地介紹自己：&ldo;季是季節的季，衡是平衡的衡，好聽又好記。&rdo;

簡雲預設了他的說法。

她在意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在此之前，她從未和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她覺得自己格外緊張。

季衡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問：&ldo;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啊，其實我是個好人。&rdo;

簡雲尚未回答，季衡便後退一步，他面朝反光的瓷磚，摸了摸自己的頭髮：&ldo;那天在公園裡，我看到你急得快哭了……&rdo;

簡雲微張了嘴：&ldo;你還記得我？&rdo;

&ldo;那當然了，&rdo;季衡回頭看她，有些好笑道，&ldo;不然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話，我也不是自來熟的人啊。&rdo;

今天的簡雲和平時不同。她穿了鉤織提花的裙子，頭髮完全盤了起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別說只有一面之緣的季衡，就連她的同班同學都有幾個不認識她了。

她不知自己因什麼而高興，她小聲地說：&ldo;我不怕你。&rdo;算是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季衡笑道：&ldo;你話真少，比謝平川還安靜。&rdo;

他剛提及謝平川，謝平川就從裡面出來了。

不過謝平川並非一個人，他的身後還跟著徐白。徐白肩上披著一件外套，手裡還抱著一本厚書，謝平川想要幫她拿，她卻拒絕道：&ldo;我要自己抱回家。&rdo;

季衡站在一旁，瞥了一眼那本書，他好奇那是什麼玩意兒，讓徐白如此看重和珍視‐‐季衡沒發現驚天動地的標題，他只看到了幾行法語和英語。

人們常說&ldo;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do;，又或者是&ldo;不知其人，視其友&rdo;，意思是當你不瞭解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看看他的親密交際圈，多少能猜出一點他的興趣所在。

所以徐白的興趣，也不是普通的興趣。季衡心想道。

他問：&ldo;徐白，將來你也打算出國嗎？&rdo;

這個問題把徐白難住。

她是想出國念書的，不過父親反對，母親贊同。

徐白的母親是職業畫家，她早年留學義大利，也曾經在荷蘭見習，回國後又繼承父業，專攻國畫，風格融匯中西之長。

或許是因為走過這條路，所以當徐白表達意向時，母親完全站在她這邊。

而她的父親恰恰相反，經常講一些她沒有聽過的、所謂的&ldo;大人的道理&rdo;，比如&ldo;你年紀還小，出去容易吃虧&rdo;，又或者是&ldo;翻譯是沒有前途的工作&rdo;。

徐白久久不答話，謝平川替她解圍道：&ldo;徐白初中都沒畢業，你的問題問早了。&rdo;

季衡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轉而問起了謝平川：&ldo;那你呢，謝平川，我忽然想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申請了哪些美國大學？&rdo;

謝平川彷彿一個謎團。

他說出來的話，就像沒說一樣：&ldo;我申請了喜歡的大學。&rdo;

徐白在一旁聽著，雖然她也不知道謝平川的計劃，但是她發自肺腑地希望，謝平川能申上他喜歡的學校。

可惜天不遂人願。

那一年的十二月，下了一場初冬的雪。於是庭前有枯枝落葉，皚皚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