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3 頁)
山洞裡有點沉悶,門洞太小了,空氣流通不好。這個洞廳長度約二十尺,寬度大約八尺,洞壁整體光滑,有一些鐘乳石由於水分不足有點蔫吧吧的,就像小草幾個月沒有雨露滋潤一樣,枯萎而了無生趣。雨季來時會從山體岩石縫隙下滲一些水,看地面被水滴砸成的石窩子,就能明白,山上的植被並不豐茂,只有石縫裡有一下土壤能養活,其餘都是石頭旮旯,鳥不拉屎的山包,平常很少有人進來,山洞因此很適合隱蔽。週二毛每天忙完店裡的雜活,掌櫃王擇都會安排他在適當時機送飯上山,每天還要用土罐給傷者倒大小便,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又別無他法,掌櫃安排了他怎敢不從?所以幹活的時候就會藉機和傷者發火,把不滿都發洩一通,喋喋不休,就像復讀機一樣,但傷者泰然自若,閉目養神。他不能發火,他怕加劇傷口感染風險。他也很感激週二毛的,畢竟週二毛和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全憑淳樸善良來照顧自己,而且一點回報都沒有。這山洞先前已經說了沒有床,是第二天二毛拿了一點稻草進來鋪在地上,這個就是傷者的臨時住所。“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叫我老王就可以了。”“老王八?我沒有聽錯,我好歹也叫週二毛,哪有自己取名王八的?”週二毛翻白眼,搖頭晃腦,一副不屑的神氣模樣。“隨你怎麼叫,反正名字就是代號而已。”傷者翻身靠裡面,慢悠悠的說。“老王八,說,你家住哪裡?為何被追殺?”週二毛似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不說我不給你換藥哦,掌櫃說了,必須問你個水落石出。”“怕是你小子要問吧?”傷者笑呵呵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好歹我也救過你的命,人在社會上,哪有不希望留名留姓的,誰不希望全中國都喜歡出名。”週二毛坐到傷者對面,“看著我的眼睛,快說叫什麼名字,否則我不服侍你了。”“我都說了,叫我老王,你煩不煩,喋喋不休,吵死了。”傷者瞪著眼睛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你有問我名字的閒功夫,不如給我洗一下臉,說不定我還心情好一點。”週二毛說:“你說不說?叫什麼名字?”上前用幹樹枝輕輕的碰傷者的傷口,惹得傷者額頭直冒汗,“快說。不說週二爺收拾你。讓你生不如死。”週二毛看對方滿頭大汗知道自己不該用樹枝去戳對方胸口,“算了,週二爺給你換藥咯。”“小小年紀油嘴滑舌的,要是再狡猾一點,估計不是小二咯。”傷者洗刷這個頑皮又善良的傢伙,“我看你的樣子,要是不知道,都以為你是縣長呢?”“老王八,敢取笑我。”說著在傷者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傷者面容瞬間扭曲,等週二毛手離開,他又恢復原狀,“好了,謝謝你,二毛,謝謝你照顧我。”說著吃力的拍他的肩膀一下,“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是不小心被國民黨的流彈擊中,怪只怪子彈不長眼睛,同時也怪我運氣不好,方、祖墳沒有埋對。”“對了,你剛剛說的祖墳,難度你會算卦?”週二毛頻繁的眨眼睛問,手卻還在給對方包紮,“包好了。”“我會一點。”傷者說。“那幫我算一下,看我能不能今年討老婆,給我父母留後。都說百善孝為先,有後為大。”“不用算,我看你天格飽滿,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富貴相,你今年一定能娶媳婦,你不要一天都貓在家裡,要多出去轉轉,說不定緣分就來了。”“去你的大爺,你這個叫算命啊?現在外面天天打槍,叫我出去轉轉,是叫我挨槍子嗎?你在洞裡待幾天是不是待憨包了,傻不拉幾的。”週二毛越說越激動,但是也沒有到恨傷者的地步,他只是看不慣什麼就說什麼,心直口快而沒有心機。傷者說:“你其實很善良,要不等我好了你就到我店裡去幫忙如何?”週二毛說:“你的店在哪?”問得急切。“去了就知道,如果你不想去,問了也沒有用。”傷者慢慢的說。“我要和王掌櫃學醫,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救死扶傷,治病救人。”週二毛信心滿滿的說。“行,只要不做壞事,不賺昧著良心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