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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傅教導兒臣,三人行必有我師,要不恥下問,兒臣就詢問身邊的人啊!」朱翊鈞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他們就給兒臣出主意。」
「出了好多主意,不過兒臣都覺得不好,後來他們說外面的王公大臣都喜歡雜戲。」
「娘,你知道雜戲嗎?」朱翊鈞抬起頭,有些得意地說道:「兒臣知道,他們說雜戲很好看,講的也都是良臣名將的故事,兒臣就想讓他們進宮給娘演雜戲。」
朱翊鈞蹦跳著,興奮地說道:「給娘看,當然要找最好的。」
「兒臣就問他們,誰在雜戲上最厲害,他們就和兒臣說,魏良輔最厲害。兒臣就想,既然他最厲害,那就讓他到京城來吧!讓他找人給娘演雜戲看,讓娘開心一下。」
摟著朱翊鈞,李氏眼圈有些發紅,輕拍著朱翊鈞:「皇兒有心了。」
「娘,你別責罰他們好不好?」朱翊鈞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氏:「是兒臣問他們的,如果因為他們和兒臣說這些就責罰他們,那以後都沒人敢和兒臣說話了。」
「他們都挺怕馮大伴的,上一次就有不少人被責罰了,娘,你要責罰就責罰兒臣吧!」
「張師傅給兒臣講過一個典故,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兒臣不想因為兒臣做的事情,讓他們受到責罰,這不是君王應該做的事情。」
看著兒子一臉倔強的模樣,李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臉,笑著說道:「好,娘答應你,不責罰他們。」
「娘,你真好!」朱翊鈞頓時就開心的笑了,仰著頭說道:「原本兒臣還想給娘一個驚喜的,可是馮大伴不聽我的,兒臣讓他去找魏良輔,他都不去。」
「現在驚喜沒有了。」朱翊鈞一副鬱悶的樣子,嘟著嘴。
馮保聽了這話,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磕頭,一邊磕頭還一邊說道:「陛下明鑑,老奴不是不聽皇命,是不知道魏良輔為何人,也不知道陛下為何找魏良輔,老奴不敢擅自行事啊!」
這話看起來是對朱翊鈞說得,其實就是對李氏說得。
李氏也沒怪馮保,只是點了點頭道:「馮大伴,起來吧!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現在也知道了皇上找魏良輔做什麼,那就派人去找吧!」
聽了兒子說雜戲,李氏還真想聽一聽了,自己在宮裡的確挺無聊,找點事情做也是好的。
關鍵是不能辜負了兒子的孝心,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是,老奴這就去辦!」聽了李氏的話,馮保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向外面跑去。
看著馮保的背影,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當然知道憑藉這一次的事情,不足以離間馮保和自己的老媽,不過一次不行那就多幾次。
或許不能讓老媽放棄馮保,但是不對他言聽計從就行了。
無論是馮保還是張居正,全都需要打壓自己來顯示他們的權力,連皇上都畏懼他們,其他人豈能不畏懼?尤其是馮保,皇宮裡面對這一點感觸尤甚。
朱翊鈞可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不然以後肯定會變本加厲。
母子二人自然是談心到很晚,掌燈之後,朱翊鈞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宮。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朱翊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賣萌也是一個力氣活啊!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沒什麼事情發生,朱翊鈞在安心的寫自己的初級數學。
一個對朱翊鈞來說還算不錯的訊息傳了過來,他的陪讀已經找到了。一共十六個人,是張居正精挑細選的人。朱翊鈞也看了名單,但是沒發現什麼狠人。
張居正家裡面兩個人,一個是張居正的四子張簡修,一個是張居正五子張允修。
兩個人一個十二,一個十一,顯然不是一個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