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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翹說:“沒有,樓夫人那日說這是害人的東西,讓人扔了。”
“小姐提起,奴婢倒想起一件事來。”銀翹說:“那日王妃最早到,樓夫人很遲才到,雖然她一臉惺忪睡意,身上的衣裳也只是罩了一件外袍,可她的鞋履卻是白天出門時的靴子,沾了不少的灰塵。”
西北沙塵多,出門不能穿絲履,唯有靴子能保證日常的走動。樓解語在外的時間長,自然是不敢穿絲履。
“已是查無證據,我們要更加小心。”
錢若水對樓解語多留了一個心眼,幾次前去探望,她都避而不見,似乎真的傷得不輕。
不知不覺,夏日已過了一半,天愈發地炎熱乾燥。每日不是吃便是睡,哪裡涼快便往哪裡待著。閔雅蘭與石清嫣談不到一塊,時常來找錢若水閒聊,蹭點心蹭茶,倒也不孤單。
石清嫣也不再往蘭草苑跑,自從樓解語出了事,誰也不願見。她便有事沒事往蕭雲卿的南院跑,一呆便是一整日,也不知道都和蕭雲卿聊些什麼。
錢若水感覺日子這般過著也並無不可,無風無浪倒也愜意。
王府的後院是馬廄和一片菜地,錢若水帶來的四馬高頭大馬便被安置在這裡。她的上一世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馴馬師,當時是為了臥底而學的,卻一下子愛上了。穿越之後,她得了錢忠英的允許,在京郊別業置了一處馬場,養了不少的良駒。這次到西北,她琢磨著買上幾匹西域寶馬,可嫁妝被抬進了王府的庫房,現下是身無分文,只好去找她帶來的四匹良駒,一解相思。
錢若水央葉遷帶她騎馬,葉遷以她身子虛弱拒絕了。她趁著葉遷換崗的功夫,偷偷去了後院,一眼便找到她帶來的四匹馬。不得不說,王府對人不怎麼樣,對馬還是極好的。鬃毛順滑有光澤,膘肥體壯,精神滿滿。
四匹馬看到主人時,歡快地尥蹄嘶啼,盡情地表達它們的相思之情。
錢若水偷偷解開一匹牽了出去,正欲翻身上馬,策馬揚鞭,發洩一下積蓄多日的負面情緒,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攥下,摔在乾草堆上,聞了一鼻子馬糞味。
“誰?”錢若水靈活地躍起,下意識的做出準備格鬥的姿勢。
杜恪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挑眉淺笑,“小美人,又見面了?”
錢若水立刻垮下身子,癱在草堆上,“嚇死人了。”
杜恪辰咬了根乾草,也在草堆上坐下,“你這是來偷馬的?怎麼,要跟哪個情郎私奔?”
“本小姐只是來騎馬的。”錢若水拉著韁繩在手中把玩,仰望繁星閃爍,月上中天。她的臉色紅潤,即使是在深夜,也能看到她健康的膚色,同繁星齊輝。
本小姐?
人都在我厲王府了,還自稱本小姐呢。
杜恪辰眯著眼睛,“小爺聽說你中了毒,命懸一線,嚇得不清,怎麼已經好了嗎?”
錢若水抬頭望天,語氣清冷從容,坦然地說:“就知道,這王府的人都盼著本小姐死。連一個小小的馬伕都見不得人好,果然跟我爹說的一樣,有些仇恨一旦生根發芽,便再也不能從心裡將其剷除。本小姐是生是死,對厲王而言,只是哪種死法更容易讓他不用擔罪責罷了。”
“那麼說,你現下已經大好了?”
錢若水搖頭,理直氣壯地承認:“就是覺得,在涼州一日,便要病著一日,才能平安渡過。”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來?”杜恪辰對她的懷疑從未消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錢若水苦笑,“皇上賜婚,若是抗旨不遵,錢家上下難逃一死。”
她說得是有道理,可是以錢忠英在朝堂上的地位,拒絕賜婚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就不怕,在這裡也是難逃一死?”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