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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燈光照在歲妄的臉上,越發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雖然歲妄的神色依舊平靜異常,但江寓聲卻莫名感到,歲妄快要撐到極限了。
「還有這裡,兇手打擊被害人主要是集中在這一片,噴濺狀血跡和濺落狀血跡應當同時出現…」
「好的好的,我立刻讓他們重新佈置一下。」鄭文導演連忙連忙點頭。
他心中對歲妄佩服異常,忍不住職業病又犯了,開始和人套近乎:「說起來,歲老師還沒說過今天來片場是幹什麼呢?需不需要我幫您…」
歲妄自剛才觀察完「犯罪現場」便一直不停地耳鳴,他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但周圍的耳鳴聲卻逐漸加重,連帶著胃脘也不舒服起來。
歲妄突然伸手捂住嘴,隨手將摘下來的手套塞到鄭文導演手裡。
鄭文導演:?
「江老師讓我每天來片場請他吃飯還債,具體的原因他跟您解釋,我先去…吐一會兒。」
江寓聲:??
歲妄此時胃裡不停翻湧,他壓抑地乾嘔了一聲,捂住唇快步向片場外走去。
鄭文導演聯想到之前的稱呼問題,狐疑的眼光在江寓聲身上轉了一圈。
江寓聲覺得鄭文導演的樣子很像明白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彷彿在譴責…江寓聲昨晚將人折騰過了?
江寓聲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咬牙低聲道:「還債只是單純的金錢債務,不是您想的那個…」
——情債。
但江寓聲也沒法解釋剛剛歲妄的異常,他心中到底記掛著歲妄的身體,便不再管鄭文導演怎樣想,直接也快步向外走去。
·
「嘔——」
歲妄伏在洗手檯上,不斷地乾嘔著。
他知道剛剛的犯罪現場是假的,那裡沒有真的受害人也沒有真的兇手。
但腦海里破碎的回憶依舊不停翻湧,歲妄試圖逃避,但一閉上眼全部都是曾經支離破碎的案子交雜,讓他越陷越深。
「不要,不要想了,冷靜。」歲妄順著洗手檯慢慢跌坐到地上,按住自己的額頭不斷地深呼吸著。
冰冷的衛生間內一時間只剩下歲妄粗重的喘息聲,一旁滴答的水流聲似乎在無力地安慰。
「難怪歲老師特意要請我吃飯,這實際上是想找個人來監督你吧。」門口處突然傳來了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
歲妄紅著眼眶轉過頭,只見江寓聲不知何時蹲在了他身邊,遞過了一瓶水來。
「按照這個吐法,吃多少也不夠消耗的啊。」江寓聲沒有過來追問原因,也沒有盲目安慰。
他順勢坐在了歲妄旁邊,撐著下巴望著旁邊竭力喘息的人。
「吐完好些了嗎?」
歲妄將水抿在嘴裡,垂下眼沒有說話。
「…江寓聲。」過了不知多久,歲妄突然開口問道,「你第一眼看到剛才那個犯罪現場,心裡是什麼感受?」
江寓聲轉過頭,正對上歲妄深灰色的眼眸。
「害怕?還是不適?又或者是覺得刺激?」歲妄的眼神很平靜,手中的水瓶卻被攥得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江寓聲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都不是。」
歲妄愣了一瞬,江寓聲望著對面的人,輕聲說道:「我會覺得悲傷又慶幸。」
「影視取材來源於現實,這些我們看來都是假的案件,很可能真實地發生過,很可能就是是旁人心裡的一道傷疤。」
歲妄的神情微變。
「但它們都已經被偵破了。」江寓聲輕聲繼續說道,「所以才能被我們拍出。」
「我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