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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進門時，辰昱已經站到了窗邊。

陽光照亮了大半側的白牆，他身形修長挺立，背對著松木製的門，指骨分明的手搭在漆了黑墨色的窗沿上。

若不是身上氣勢太過鋒芒逼人，他本比自己的年紀看上去還要再年輕一分。

見辰昱已經轉過身來，平九隻得把手裡的銀票提起來給他看，&ldo;還有面額小一點的嗎？&rdo;

辰昱抱著臂靠在牆上，瞥了一眼平九，&ldo;朕就帶了這一張銀票出來，你自己看著辦。&rdo;

平九：……

平九還是跑了一趟錢莊。

兌出幾顆金元寶和一些碎銀子，銀票也讓人依價換了面額，再回去時，飯菜都上來了。

平九進屋落了座，桌上擺好了四菜一湯，顯然是出鍋不久尚且熱氣騰騰的樣子，平九提起筷子，夾菜之前還看了一眼辰昱，&ldo;怎麼，你不吃麼？&rdo;

辰昱依言也撿起了筷子。

他夾起一片青筍，放進盤裡，卻看著沒有動。

那目光如沉潭，片刻後，突然道了一句，&ldo;再過一個月便到除夕了。&rdo;

平九將菜送入口中的動作一頓。

他一下一下的嚼著口中的青菜，又喝了一口湯，沒有答話。

辰昱的筷子在空中停了幾秒，開口時，語氣中難得帶了一絲遲疑，&ldo;你可願隨我回京過年？&rdo;

&ldo;啪&rdo;的一聲，平九將湯碗放在桌子上。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就在辰昱漸漸皺起眉峰，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平九卻先一步開了口。

他淡淡道，&ldo;行啊。&rdo;

辰昱瞬間抬起頭看他，不吃驚是不可能的，&ldo;你願意？&rdo;

平九笑了一下，&ldo;過年麼，這有什麼。&rdo;言罷，又道，&ldo;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當然了，這只是我希望。&rdo;

辰昱伸手握住了平九的手，他明顯的剋制了一下，卻依舊有些用力，&ldo;你說。&rdo;

平九笑容頓了一下，沒有再推開他的手，道，&ldo;第一，待武林大會結束，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先回京，並且不要讓你的人再跟著我了。&rdo;

見辰昱微皺起眉頭，沒有立刻答話，平九又道，&ldo;我既然現在答應了你，那我就不會食言，你也不必給我什麼信物，除夕夜之前，我會繞過所有人的視線去皇宮找你，我要是真的不去，你再派人抓我也不遲。&rdo;

辰昱薄唇微抿，思索再三，才皺著眉緩緩道，&ldo;第二個呢？&rdo;

這麼說便算是答應了。

平九覺得鬆了口氣，提起第二個，說實話，他一時間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組織了一下語言，平九道，&ldo;你也知道，沈浩軒他認出我來了……&rdo;

話才剛剛開了個頭，平九便覺得那握著的手勁兒猛然一增，辰昱就差沒把平九的手給捏碎了，&ldo;你要去辦的事還跟他有關？&rdo;

平九立刻面不改色的答道，&ldo;沒關係，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麼？&rdo;

辰昱一張臉陰晴不定的，平九繼續道，&ldo;沈浩軒他既然認出我來了，就絕不會再裝作不認識一樣，我希望這幾天無論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不要為難他，也不要為難崑山派。&rdo;

辰昱放開了平九的手，霍然站起身，幾步走到了窗前。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