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的不堪回首(第1/2 頁)
陸華冷笑,當年六歲的她已經記事,那時,因孃親十分受寵,她也跟著成為了府裡的小公主,正在花園子裡玩耍。
突然聽到花叢後傳來丫鬟們幸災樂禍的說純姨娘偷人被老爺逮了個正著,她當時雖然還不懂什麼叫偷人,但也知道不是好事,不顧身後陪著她的香草叫喚往姨娘的院子裡飛奔而去。
當她回去的時候,地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裸身男子,依稀還能辨認出是誰來,正是園子裡的那名花匠,她還記得那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話並不是很多,平日裡很是勤勞,可是已經沒了呼吸。
而姨娘卻正淚流滿面的跪在爹爹面前,讓她心頭不安有驚懼的是,孃親披頭散髮,滿目驚惶,衣不蔽體,當時孃親已經懷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就連當年的王太醫都說孃親那胎是個男孩。
她只聽到孃親語無倫次的道:“我不知道,夫君,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
她親眼見到爹爹,臉色鐵青,面容猙獰的將孃親無情的一腳便踢了出去。
可孃親又爬回來,死死的抱著爹爹的大腿涕淚橫流,苦苦哀求只說沒有,她是被人陷害的,總是重複著那幾句話。
可是父親卻咬牙切齒的道:“賤人,我親眼看見你和男人在房裡欲要做那苟且之事,竟然還敢狡辯攀扯。”
而孃親則滿眼都是驚恐絕望,她聲嘶力竭的哭道:“夫君你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父親卻更加的暴跳如雷,“可這府裡誰不知道你是我心頭上的人,誰敢陷害你?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狡辯。”
“夫君,你好好想想,我現在懷有身孕,我怎麼會做出……”
薛氏卻對著孃親一副痛心疾首的道:“妹妹其實我早就聽著妹妹,想著你不會如此的沒良心,我還將那嚼舌頭的婢子打了一頓板子,發賣了出去。如此看來真是冤枉她們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純音你竟然真的早就和姦夫有首尾……”
薛氏說著說著突然好想想起了什麼似的頓時震驚的捂住了嘴,指著純音道:“妹妹,你,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會,不是夫君的吧?”
“薛宛然!我哪點對不起你,你要如此落井下石?”純音說罷轉首看向陸平,“夫君,就算我在耐不住寂寞,我也不會如此飢不擇食和那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人苟且,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陸平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一腳踹在了純音的腹部,“賤婦,滾開!”
刺目的鮮紅自純音的裙底氤氳開來,漸漸地擴大,成為一條紅色的血獸圖案,而純音呻吟了起來。
當年六歲的她已經傻了,直到見到了孃親流血,她才好像找到自己的聲音,上前抱著孃親的手臂直哭泣……
陸平目光冰寒的瞪著她怒吼道:“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這一句話當時的她好像一下找到了突破口,頓時如以往抱著爹爹大腿撒嬌那般求阿父救救阿孃,她當時真的害怕極了,只想爹爹慈愛的抱起她,點著她的鼻子說好。
誰知這一次,在她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卻被爹爹一腳踢出去了很遠。
她只聽到孃親無力的驚呼自己的名字“兮兒”,卻無法動彈一下。
然而孃親好像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長嘯道:“陸平,你會後悔的!”
偶有做夢的時候,她彷彿還能聽到孃親那淒厲的叫聲響徹在陸家的上空,讓人聞之汗毛直立。
那是孃親最後的聲音,下一刻她便撞了假山……
她呆住了……
陸華兮的身子突然一軟,頓時從久遠的記憶中回神,勉強站穩了身體,可心口處隱隱的撕裂般的疼,她忽而一笑,“父親,即使到如今,我已然不相信孃親與人有染,所以,我再替孃親說一句,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