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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渠都先撤了,誰還攔得住薛江意呀,他舍了些本錢,又作了詩和文章,終於進了元家大門,到喜堂裡去。
薛江意穿著大紅的新郎服,朝氣逼人,和元若靈一起在喜堂裡同長輩敬茶。
元永平很中意薛江意,笑著接茶。
尤氏縱然看不中薛江意的出身,恪王之亂那會兒也消除了芥蒂,現在純粹是對女兒的不捨,茶沒喝下去,眼淚倒先流下來。
元永平勸慰道:「這是喜事,你哭什麼。」
尤氏氣不過,都這時候了,丈夫還這麼「寬慰」人,那是安慰的語氣嗎,分明就是氣她呢!她抹著眼淚說:「可憐我十月懷胎生養下來……」
元若靈在蓋頭底下,低低地哭了出來。
薛江意這時候說:「母親,小婿會對她好的。」
元永平說了幾句交代給孩子們的話,尤氏也平復好了,囑咐了元若靈許多,只同薛江意說:「你對她好,就是孝敬我了。」
元若枝在旁邊看著,為尤氏一片愛女之心而動容。
等到她出嫁的時候,是沒有這一幕了。
喜婆喊著說:「吉時快到了,大爺快背著新娘出門去吧!」
元若柏走到元若靈跟前彎下腰,元若靈哭著上了兄長的背。
薛江意出喜堂的時候,與王右渠對望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地笑了笑——下一頓喜酒,是不是該吃你的了。
王右渠目送薛江意出去,唇邊也浮起一道淡笑。
元若枝想一路跟出去看,也在元若柏他們身後跟著,自然就同王右渠碰了面。
其實從元若枝一進喜堂,王右渠就看到了她,只是她站得遠,他沒機會跟她說話。
到了大門前,元若柏把元若靈送上了轎子,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起來,該走的人都走了,王右渠才有功夫和元若枝真正地打上招呼:「元姑娘,許久不見。」
元若枝屈膝回禮,笑容很欣喜:「很久不見,王郎中還好嗎?」
王右渠面容清冷,可在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了一絲刻意的溫柔:「很好。我已經不是郎中了……元姑娘就叫我名字吧。」具體怎麼叫,他卻沒說,之前等不到她叫他的表字「守明」,現在他已經退而求其次,期盼她一聲「王右渠」也好。
元若枝始終覺得直呼其名失禮,畢竟王右渠已不是從前的那個貧寒學生了,她笑道:「王先生安好就好,您乾娘呢?她好嗎?」
王右渠淡淡地笑:「她也很好,勞元姑娘惦念。」
元若枝客氣地笑了笑,因不便久留在大門處,行了禮,便告退了。
王右渠凝視著她的背影,腦子裡迴蕩著她那一聲「王先生」,這也就是他們之間的情分了!
要說甘心,他當然是不甘心的,除開那位,他是最早遇到她的,他們之間的緣分才是才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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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出了孝期,京城裡也就熱鬧起來了。
天子欠杜家一份恩典,杜行淵終於在這個盛夏遲遲提起。
陳福請杜行淵到他那裡去坐,十分客氣地說:「杜先生,皇上現在正在和楊閣老他們商議南方旱災的事情,情報來得急,只能讓你先等一等了。」
杜行淵很知趣地道:「小人的事都是小事,等一等無妨的。」
陳福笑了笑,生怕他的茶涼了似的,幾次三番差人過來換熱的。
杜行淵笑意始終溫柔,他把玩著腰間的一枚玉佩。
陳福看了看那玉佩,料子自然是頂好的,但那花紋似乎普通了些。
杜行淵見陳福在看自己手中的玉佩,大大方方展示給他看。
陳福說:「料子好,只是這花……」
杜行淵笑容柔和:「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