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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周遭頓時鴉雀無聲，哭喪的人都收了眼淚，譚東年搖了搖軟呼呼的孫回，&ldo;回回？&rdo;

孫回嘟囔了一聲，雙眼半睜，瞧起來孱弱不堪，面無血色。譚東年拍拍她的臉：&ldo;醒醒，回回！&rdo;

孫回剛讓腦袋放空，就吃了幾記巴掌，她將嘴一咧，口齒不清的哭道：&ldo;我困啊‐‐&rdo;

譚東年一滯。

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們鬆了口氣，旁邊幾人一擁而上，想將孫回扶起來，孫回已經搖搖晃晃的自己撐地起身，淚珠還掛在睫毛上。

嬸嬸道：&ldo;哎喲，回回已經在這裡哭了兩天了，都沒好好睡過覺。&rdo;她指著孫父說，&ldo;你也真是的，看回回現在都累成什麼樣了。&rdo;

孫父老臉一耷，皺著眉說：&ldo;一點苦都吃不起！&rdo;

孫回縮肩垂頭，抽抽噎噎的也不敢動。

還是譚東年開口：&ldo;這種事情還是男孩子來做的好，女孩子盡孝道有什麼用！&rdo;他瞅了眼嬸嬸，&ldo;剛才我來的路上好像看見小傑進了遊戲廳。&rdo;

嬸嬸笑容一滯，尷尬道：&ldo;真的？那個兔崽子！&rdo;說著，便讓一個親戚的孩子去遊戲廳裡抓人。

孫家並不是隻有孫回一個小輩，二伯和大姑各有一個女兒，昨天來磕了幾個頭之後便回家了，說是等出殯那天再來，只有孫回披麻戴孝。

孫輩裡頭除了身在監獄的表哥，僅堂弟一人是男孩兒，表哥是外姓又沒了前途，堂弟姓孫且&ldo;前途無量&rdo;，家裡把他當寶貝寵，今年六月就要高考，他還成天只知道打遊戲，連這種日子出去玩兒也沒長輩指責。

譚東年在磕頭燒紙的當口，堂弟被抓了回來，幾個大人圍著他罵了一通，他這才老老實實的跪在一邊，頂替了孫回的位置。

孫回感激譚東年救她脫離苦海，眯著眼睛無精打採的叫了一聲&ldo;姐夫&rdo;，譚東年讓她先坐去一邊休息，他還要隨孫父出去見各路親戚，將禮數做周到。

孫回這兩晚睜眼閉眼總能感覺到二姑媽就在身邊，根本就睡不踏實，這會兒她跑進表哥的房間，也不管床上落滿灰塵，撲上去悶頭就睡。

昏昏沉沉間她聽見窗外有響動，倒還記得客廳裡放著的竹塌和那個夢境，孫回強撐起來，往窗外望了一眼，只見屋後的老槐樹下背對著她站著一人，&ldo;嘩嘩嘩&rdo;地響了一陣，孫回&ldo;呵呵&rdo;傻笑，重新倒了下去。

這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孫回醒來見天色半黑，便踉踉蹌蹌的開門走了出去。

姐姐孫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此刻她正站在譚東年身邊，笑著和親戚朋友說話，屋外的廚房裡已傳來了煎炒的聲響。

孫迪見到妹妹已經起床，走過去搭了搭她的額頭，&ldo;還好沒生病，聽說你剛才都昏倒了，累了就說，有什麼好逞能的！&rdo;

孫回委屈，哀怨地瞟了一眼姐姐，又聽孫迪轉頭對譚東年道：&ldo;東年，先讓江兵送回回去家裡，我們在這裡吃飯還不知道吃到幾點。&rdo;說罷，她又小聲對孫回道，&ldo;我開了車，你姐夫待會兒跟我走，你先把江兵支開，想辦法纏他三個小時！&rdo;

孫回沒有發言權，就這樣被孫迪推進了屋外的轎車裡，趴著車窗依依不捨的和親戚們道別，待車子開遠了，她才褪去了眸中的留戀，往車椅上一躺，朝駕駛座上的江兵道：&ldo;你把車開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睡三個小時。&rdo;

&ldo;什麼？&rdo;江兵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