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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動不動,閉著眼似乎在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充滿張力的藍黑色吞沒了最後一片霞光,宣告夜的降臨。教堂的前門推了開來,銀亮的門形光塊中,烙著一個黑得驚心動魄的纖細身影。
“拉米亞。”
低沉甜美的女聲,來人脫下披風的兜帽,紅髮如同烈焰披散在肩頭,顯出野性難馴的風情,一雙黃玉色的眼珠彷彿蟄伏在暗夜中的獸,透著渴血卻隱忍的殺氣。
跪在祭壇前的女子緩緩站起,金髮流水般披下,幽冷的冰藍瞳眸望過來。
“愛麗絲。”
燭火猝熄,大門重重關閉,驟然籠罩的深藍暮靄中,紅髮少女緩步走來。她宛如象牙雕琢的臉龐在月下泛出奇妙的淺青色澤,緊抿的唇瓣是鮮豔的靛藍,彷彿塗了一層妖異的唇彩。
拉米亞眼神一動:“你不能再吸收屍體的力量了。”愛麗絲淡淡一笑,輕盈地跳坐到長椅的椅背上。一隻白貓跟著跳上去,盤踞在她身邊。
“在察覺那些魔力都變異了以後,我就知道不能一直這麼下去。拉米亞,我要你幫我最後一個忙,做完這件事,你可能會死。”
“那麼……終於要開始了?”金髮女子語聲微顫,並非恐懼,而是抑不住的激動。愛麗絲直直注視她,鏗鏘有力地說:“是。”
深吸一口氣,拉米亞抬頭望著聖像空洞的眼窩,回顧在這裡的日日夜夜,然後說:“我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拉米亞……另一個我。”一具柔軟冰涼的身體偎依上來,她們踩在彩色的玻璃反光上,像踏著一地碎玻璃渣,無聲地刺入傷口,流出看不見的血,“其他的魂片都死了,我也不會動搖,但是你,我們在這個時空的立足點死亡,我……”
拉米亞輕輕嘆息,她是一個猶太家庭的女兒,經歷了二戰,因為長得像日耳曼人的祖母而逃過了屠殺。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軌跡,應該在之後撞見食死徒的行兇而產生懷疑,加入教會,慢慢深入核心,得知巫師和教廷的歷史淵源,積極調查並計劃復仇,可是受限於普通人的身份和壽命,她的計劃僅僅是紙上談兵。也許是上帝保佑,她在臨終前發現地下室的鍊金術手抄本——教廷在中世紀從巫師那裡搶奪來的寶貴知識,以及一幅畫,幫助她穿越了時空的魔畫。
於是她的命運被打斷了,她遇見了未來的自己。
從愛麗絲口中,她知道了真正的仇人,提前進入密道,偷出了手抄本和那幅畫,交給對方。其中就有聖徒屍首不爛的描述,愛麗絲從而想出吸收死者魔力的方法,到處搜尋巫師的屍體。
歷史改變了,她們都預計不出自己會走向何方,但還是堅定不移地走著。
分裂靈魂也是,最初的拉米亞投身在一個緘默人(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官員)身上,這具軀殼讓她獲得了許多寶貴訊息,比如神秘事物司那些神奇的房間,魔法部地下的大地意志。然而緘默人有自身的限制,她無法親自展開計劃,就選擇了幾個物件,製作成魂器。
梅利凱家族的海倫。
凱弗利爾家的梅麗桑德。
有吉普賽女巫血統的愛麗絲。
麻瓜出生的小女巫米蒂亞·克拉維茲。
兩件物品——燃魂戒指和愚者紙牌。
戒指就戴在愛麗絲的手上,這枚邪惡的巫術道具透過折磨逝者的靈魂獲取強大的力量,但愛麗絲是用它“鍛冶”自己的魂片,並吸收遊離魂體補充她的消耗。假以時日,縱然她們失敗了,也有這個自己可以寄託希望。
而愚者紙牌,有一張混入了敵人手中,代表崩潰的“塔”,夾在那張John親手製作,又心軟收回的書籤裡。它沒有什麼用,只是有一絲細微的靈魂氣息,方便愛麗絲定位。
七件魂器,考慮到混跡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