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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行了,再短顯得愣。”小飛收了剪刀,鏡裡鏡外地打量她,“你頭髮顏色這麼淺,乾脆染成棕色吧,肯定好看。”
“不行。”出聲拒絕的是許歡,“她上學呢,你別給我們瞎捯飭……”話到最後沒音了。
葛萱從沒染過頭髮,躍躍欲試。
“那就染吧。”許歡無奈地轉身嘟囔,“弄得小妖精似的。”
小飛去拿染髮劑,路過許歡坐的椅子,挑下眉毛,伸手撥了撥他髮旋的位置,詫異道:“色胖兒你怎麼還少白頭?”
“操心。”許歡向上翻著眼睛看她,“給我拔下來。”
“誰管你,好幾根呢,要不順手給你也染了吧?”
“不染,染完過兩天又長出來,更明顯,再說我受不了染髮劑那味兒。”
“你不就得意那些味兒衝的嗎?”
“主要是這玩意兒嗆眼睛。”他說著提醒滿臉雀躍的葛萱,“待會兒遭罪,別說我沒告訴你啊。”
小飛用手肘撞撞他,拿把小梳子梳順葛萱的頭髮,“別聽他嚇唬你。我一天染十好幾個也沒說嗆眼睛。”
葛萱想起小時候學的課文,小馬要過河,松鼠說河水淹死它,老牛說才沒腳脖,還是要自己趟過去,才知深淺。染髮劑味道的確刺鼻,但想到它的神奇效果,葛萱一點也不覺得遭罪。
到家門口,葛萱開始擔心了,轉動摩托車把上的鏡子照來照去,猶豫不決。許歡低笑,“現了原形。”
葛萱捂著頭髮,更不敢進屋,看他的眼神有些哀怨,仍介懷他在小飛店裡說的那句話,“很妖精嗎?”
在沒有陽光直射的地方,頭髮顏色並不算太明顯,但這個髮型,對女生來說,仍然是前衛的,因為很短,短到自然捲也打不出卷。好在她髮質軟,不會調皮亂翹。流海蓬鬆地覆在額際,露出彎彎兩道眉來。葛萱的眉毛很淡,但形狀完整,長且順,只在眉尾有幾根戧茬,並不顯雜亂。原本應帥氣活潑的髮型,扣在她頭上,完全沒收到他想要的效果。看起來還是那麼好欺負。
許歡眼波一柔,“你怎麼也不長個兒?”
葛萱只顧著照鏡子,隨口應道:“才半年我能長到哪兒去?”
“也是。”他笑道,“也可能是我也一直在長,總覺得你一點變化都沒有。”
視線自鏡中移至他臉上,葛萱納悶地指著自己的新發型:“所以你想讓我‘變’一下?”
許歡搖搖頭,哄她,“挺適合你的,你媽不能說什麼。進去吧。”
什麼啊,就一個適合?葛萱不太滿意,靠在大門上看冒著尾煙的摩托消失,抬腳踢門。
葛棠在院裡聽見這種敲門聲,頻為了解地說:“不是好人。”拉開門鎖,看站外邊的人,愣了一下,吃吃發笑,“找誰?”
葛萱緊張地爬著頭髮,“能接受嗎?”
葛棠故意說:“等著挨斥兒吧。”
袁虹正在廚房炒菜,見女兒開個門要好半天,大聲問:“誰啊,小棠?”
葛棠回道:“不認識啊,走錯人家了吧?”
袁虹心說這孩子怎麼還跟走錯人家的嘮上了,關掉火,出來看究竟。
一瞧見媽媽拎在手的那把菜鏟,葛萱倏地躲到葛棠身後。
袁虹疑惑地看著那顆頭,“葛萱?”
葛萱直起身,腳不敢站穩,隨時準備跑路。
袁虹看了她幾秒鐘,問:“你倆不進屋,跟門口嘮啥?”轉身奔菜鍋走去,“小棠別鎖門了,你爸說話就到家。”
姐妹倆相視一眼,葛棠眼裡滿是捉弄,葛萱壯了膽兒,追到袁虹身邊說:“媽,媽,我剪頭髮了。”
袁虹應一聲,“我看你也該剪了,上高中那麼累,還整一把長頭髮,不夠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