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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花月樓在金城還算是個角兒,人又伶俐,突然這樣瘋了家人都認為其中有隱情,說是被程公館的人逼瘋的,因此一直都在找程公館的麻煩,不知是程斌念舊情還是心虛,之前無論花月樓的家人提什麼要求程公館都答應了,金城外的田產給了不少。可花月樓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終於被送進了警局裡。只是這件事情也被捅了出來,眼下正是淮軍內部調動的時候,雖然是家務事,可孟司令偏偏是個極其看重人品的人,這樣的醜事自然是對程斌極為不利的。
人人都在唏噓這程參謀的升遷之路許是要被這樣一段情債攪黃了,只有徐婉再想旁的,那個叫花月樓的戲子三年前給程參謀長生過孩子,算下來正好三歲。徐婉心裡咯噔一聲,似乎都聯絡起來了。
三歲的孩子整個程公館只有一個,便是愛蘭。徐婉在程公館時,就覺得程太太對愛蘭的更像是表面功夫。她為愛蘭請了無數的老師,卻不會抽時間聽她彈鋼琴也不陪她,反而讓她任性、無禮,逼走一個又一個老師最後落得一個極壞的名聲,連程斌也開始厭惡這個女兒。
徐婉還記得那天在角落碰到程太太和常遇青私語,便是聽到他們在說有人鬧事什麼,他們怕程斌知道的便是這個吧。
那座外表光鮮的程公館並沒有那麼簡單,想到這裡,徐婉更加心疼愛蘭了。可她現在自身都難保,這種高門大戶內院裡的事情哪裡輪的著她來插手。
轉眼半個月過去,徐婉一直都住在胡潤生的公寓裡,徐婉起先覺得不好意思,只睡沙發想著早晚要自己租一間房子。
胡潤生有一次回公寓取東西,看見房間裡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徐婉卻始終睡在沙發上,便將床上自己的被褥拿走了,對徐婉說:「我反正在工廠住,這裡空著反而浪費了。」徐婉聽他這樣說,才搬去床上睡。
徐婉原本以為胡潤生說的是實話,直到一個星期後,有一天她們工廠的打字機出了故障,徐婉提前下班,她去胡潤生的車間找他,卻聽人說他昨晚值夜班,在工廠的宿舍的休息裡。
胡潤生原本說宿舍條件和租的一樣,一人一間還方便,他甚至打算哪天把那套租的公寓退了。然後徐婉真正過去找他,她只站在外面看了一眼,便發現那邊的條件比她想像的還要艱苦,十幾個工人擠一間房,十幾個被褥排開。
胡潤生沒有想到徐婉回來找他,聽人說了之後連忙驚醒,洗漱了一下出門。許是見徐婉並不太高興,他稍微有些心虛,「你想好今天吃什麼了嗎?」
他將自己租賃好的公寓讓給她,自己卻來住這種地方,怕她擔心,還邊謊話說工廠提供的宿舍條件格外好。徐婉知道他是好意,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愧疚。徐婉沒有理胡潤生,只皺著眉問他:「你為什麼要騙我?」
胡潤生笑了一下,「這哪算騙呀,我說過的我在這住著挺習慣的,你別忘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少爺,以前在安州讀書,學校宿舍和這條件差不多。」
「我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
他卻打斷她,「小婉,你受得委屈夠多了,我不想再讓你受委屈。你若是推託,便是想讓我這一輩子都愧疚。」他頓了一下,又說:「其實我的工資想在金城租什麼房子都綽綽有餘,只是我懶得去租罷了。」
他的工資確實租得起,可徐婉知道他和徐子仁不相同,胡潤生是務實的人,不僅看著按下,還會為將來做打算,他在金城也才工作了幾年,以後做什麼事都需要錢,他今後還要成家立業,總不能讓妻子、孩子跟著他受委屈。
徐婉也不好拒絕他,只是突然意識到他其實過得緊張,又總是帶她去周圍的餐館下館子,她原本以為是胡潤生習慣在外這樣花銷。
想到這,徐婉索性道:「潤生哥,我不拒絕你的好意,但以後你也不要總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