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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突然開口:「不用都拿過來,這個她喜歡吃。」
徐婉不知道孟欽和在說什麼,抬起頭來,才發現宋存山已經將一盤生煎包端到她面前來。
去年的時候,他特地給她從金城最有名的那家店帶過生煎包回坤州,那一天她站在陽臺上,看著他從汽車裡走出來。
就是這輩子的事情,遙遠得卻像上一世的回憶。
可是徐婉也記得今天早上女傭過來幫她換衣服時,她接連試了兩身旗袍都擠了。徐婉原以為只是旗袍的原因,又換了一件腰鬆些的連衣裙,卻還是緊的,只能湊合著穿。
她那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這滿衣櫃的新衣服並不是為她準備的,她不小心動了別人的東西,連同她住的房間其實也是。
她其實並不介意他對她冷淡,只是不喜歡誰心裡明明裝了一個人,卻對她又是若即若離。
徐婉受夠了這樣不清不楚的好意,上輩子、這輩子她都已經做膩了替代品,這一世只想做她自己。
徐婉將黃油抹好放到孟欽和的盤子裡,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去碰那些生煎包。
這兩天一直在下雨,吃完飯後孟欽和先躺著休息了一會,不一會兒便有家庭醫生過來檢視傷勢、換藥。
醫生原本是囑咐他臥床休息,可孟欽和躺不住,先是在房間裡看了會書,可還是覺得悶,便讓徐婉陪著他去走廊上看雨。
汀州官邸雖然在金城,但是是在金郊,從前就是孟司令拿著養傷的地方。
因為擋住了前來探望的人,官邸這邊沒有人打擾。春天一來,除了鳥語便再沒有別的聲音,煙雨濛濛中,整座官邸就像置身於一副水墨風景畫中。
宋存山和其餘的侍從官退避在走廊的一側,只留徐婉陪在孟欽和身邊。
徐婉站在孟欽和身側,但也保持著距離,也沒有和他主動說話。
雨水從簷上像珠簾鏈子一樣落下來,徐婉看到孟欽和在看雨簾出神,也跟著他看了一會。
過了一會,孟欽和道:「很久都沒有這樣閒下來看雨了。」
徐婉沒有接他的話。她也有陣子沒有這樣看雨了,記憶中下雨下得最長的一段時間,是上輩子她有了身孕等他回洋樓的時候,那陣子春雨連綿了一個來月。她那時沒什麼事做,每天都是一邊望著雨簾發呆,一邊等他回來。
現在再想起來,總覺得像是一場夢,明明知道是真切發生過的,有時候自己卻會去懷疑到底是真是假。
許是見徐婉一直沒說話,孟欽和突然轉過身,看著徐婉淡淡問了一句:「你冷嗎?」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問:「怎麼還穿著之前的衣服。」
徐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將話題扯開,「我還好,二少,您要是想回去休息,我扶您進去。」說完,她走近一步去扶他的手背。
她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大衣,可孟欽和不答話,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低頭打量她。
徐婉被孟欽和看得不自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低過頭,在言語上和他拉開距離:「二少,我未婚夫的事情謝謝您。」她的語氣既客氣又誠懇。
孟欽和神色微動,沉默了一會,才說:「我還沒有幫到你,你不用謝得太早。」或許是見徐婉被他這句話嚇到了,又安慰了她一句,「你也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說完似乎沒有了看雨的興致,便讓徐婉扶著他回去了。
宋存山和幾個侍從官在走廊上看著,見孟欽和回去了,侍從官原想跟過去,被宋存山抬手攔住了。
然而宋存山的舉動,沒有逃過孟欽和的眼。他原本就是敏銳的人,餘光已經瞥見了。孟欽和的嘴角稍稍動了一下,似乎在笑誰自作聰明揣測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