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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巴屋死一樣地沉寂著。裡面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人在裡邊都還是個未知數。陳大漠把手中的三十幾號人做了細緻的分工後,才一聲令下:&ot;沖!&ot;
武警戰士訓練有素地沖在最前面。但遺憾的是,泥巴屋掩蓋下的地窩子已空無一人。
沒有看見艾力和王路,陳大漠心裡格登一下:難道他們遇難了?難道他們被帶走了?馬建中和亞力坤還特意到羊圈裡看了看,包括泥巴屋的四周,他們害怕恐怖分子們把倆人殺掉後,埋到地下,但是,沙地裡沒有埋人的痕跡。
在泥巴屋裡,民警們搜出沒有燒完的&ot;南疆東突解放組織&ot;旗幟、反動宣傳提綱、會議記錄、反漢排漢筆記等分裂破壞的物證。
在羊圈裡,民警們搜出十餘枚雷管,六十公斤炸藥,二十米導火線,以及電線、電池、電錶及鉗子、銼等。
下一步怎麼辦?
兩天兩夜沒睡覺的民警們真想倒地睡一會兒,陳大漠勸說道:&ot;我們不能在這沙漠腹地久留,現在我命令,返回。&ot;累到極致的民警們又踏上了歸途。
他們走了不到一小時,對講機裡有了訊號,原來,楊青山局長帶著沙漠車以及食物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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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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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吹來,王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時,他才感到冰冷的感覺瀰漫了全身。
在新疆,素有&ot;早穿皮襖午穿紗&ot;的民諺。尤其在沙漠腹地,中午高達三十幾度,到了半夜則降至零下十幾度。進沙漠前忘了帶大衣的王路實在受不了,便站起來向著東方跑步前進,透過自身產生的熱量,抗禦嚴寒的襲擊。
一輪紅日跳躍著噴薄而出,陽光沐浴著王路,他頓覺一絲溫暖融透了全身,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太陽越來越高,寒氣越來越少,可王路的兩條腿卻越來越沉重。
鞋子走爛了,鞋底斷裂了,腳實在痛得受不了,王路就脫掉鞋子,光著腳繼續前行。遠望東方,浩瀚的大漠依然沒有盡頭。王路無力地躺在沙漠裡,真想閉上眼睛一覺睡過去。
脫離了嚴寒的折磨,一陣強似一陣的飢餓又向他襲來。從頭一天中午起,到現在已經四十八小時了,難忍的乾渴折磨著他,他的嘴唇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舔著裂著血口子的嘴唇,他的眼前出現了馬天牧那善解人意的目光,他忘了那是幻覺,急切地喊道:&ot;天牧,我渴,真渴。&ot;但是周圍一片寂靜。王路明知無望,又喊:&ot;天牧,拿水來,我渴。&ot;還是寂靜無聲。
突然間,王路眼淚湧了出來:&ot;天牧,我又餓又渴又疼,你怎麼不來啊?我快堅持不住了,堅持不住了,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ot;
王路難過地嗚咽起來,他想:一點回聲都沒有,這個世界把我忘了,可是,我就這樣消失了嗎?我連一個完整的案子都沒辦過呢,我不甘心!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急切地在胡楊林裡找著,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棵尚未完全乾死的胡楊樹。
一棵胡楊樹的內皮全讓王路剝吃光了。
王路又打起精神,他對著想像中的馬天牧發誓:&ot;天牧,我有點勁兒了,我必須走出去,你等著吧,我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沙漠裡。&ot;
王路又翻越了一座沙丘,前方出現了一片膠土地帶,他吸了一口潮濕的地氣,心想:快走出沙漠了。王路的鼻翕一張一合的,他貪婪地吸著地氣,後來乾脆趴在地上,用手在地上挖了起來。終於,他挖出一個手臂深的坑,裡面只有濕氣,沒有水。他把上衣掀起來,把臉整個探進挖出來的沙坑,讓胸部緊緊貼著地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