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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該進去，可她不放心。

尤其是聽到袁氏突然破水要生之時，她的心裡突然就好像被巨大的陰影籠罩一般，說不出來的恐懼，說不出來的擔憂。

她不知道這是為何，只能狠狠攥著拳頭，在原地繞著圈子，從日暮到天光微微發亮。

堆香見她如此，小心翼翼上前勸道，&ldo;姑娘，您坐下歇歇吧!&rdo;

臉色蒼白，眼瞼下的陰影濃黑，整整一個晚上，姑娘這樣不吃不喝站在這裡，她看著都懸心。

周明珊一直提著心，這會兒被堆香一碰，居然有些頭暈，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堆香一把扶住她，&ldo;姑娘，小心!&rdo;

就著堆香的胳膊慢慢坐到椅子上，周明珊緩緩吐了一口氣。

她穩了穩神，問堆香，&ldo;可查出來了，是怎麼回事?&rdo;

雖然母親產期臨近，可昨兒晚膳時分還沒有動靜，怎麼突然就要生了?

堆香抬頭瞟了她一眼，才道，&ldo;查清楚了，是廊後幾個灑掃的婆子在那嚼舌根。被奶奶聽到了，一時動了氣才……&rdo;

就擔心會如此!

周明珊閉了閉眼，暗自嘆了口氣，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些人果然是太放縱了!

&ldo;既然連主子的話也不聽，那留她們也無用了，去找人牙子來賣出去吧，記住要賣的遠遠的!&rdo;

若不是母親生產不宜見血光，斷不會如此便宜了她們!

清冷而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在晨光中散發著寒氣，堆香居然不自覺得打了個顫，應了一聲。

她想了想，又問，&ldo;時辰不早了，姑娘要不先去收拾收拾，再吃點東西!您這都熬了一夜……&rdo;

沒等說完，周明珊就打斷了她，&ldo;不用了，過會兒再用。你先去辦差罷!&rdo;

拗不過她，堆香只得轉身去了。

堆香剛走，那邊羅姨娘扶著丫頭緩緩過來了。

行了禮，羅姨娘急急開口，&ldo;四姑娘，奶奶還沒生麼?&rdo;

周明珊皺眉，&ldo;大概還有些時候，姨娘怎麼又過來了?不是說了讓姨娘回去好好歇著麼?&rdo;

昨兒袁氏剛開始發動，羅姨娘和六姑娘、七姑娘便過來了，被周明珊勸了回去。

羅姨娘一怔。低下頭，&ldo;妾身也是擔心奶奶……&rdo;

哼!周明珊暗自冷笑，是不是真擔心自己自己個清楚。

&ldo;姨娘自己也是雙身子，況且生孩子姨娘也幫不上忙。還是回去歇著罷，等生了，明珊自會告訴大家!&rdo;

在這種關鍵時候，她不想放任何一個有隱患的人或物在這裡。

&ldo;四姑娘……&rdo;許是沒想到周明珊態度如此強硬，羅姨娘有些怔怔的，正欲說什麼。被旁邊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ldo;四姐姐可真是好氣派!姨娘不過是關心母親而已，四姐姐用的著這樣麼?&rdo;

一襲粉紫色長裙的正是六姑娘周明玲，七姑娘周明琪跟在她身後。

周明珊冷冷盯著她，&ldo;我怎麼樣了?六妹妹是什麼意思，難道讓姨娘回去歇息不對麼?若是如此，那姨娘若是出了什麼事，妹妹可別到時候又賴到正房頭上來!&rdo;

&ldo;你……&rdo;

周明玲臉漲得通紅，可動了動嘴，卻沒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