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來使(第1/2 頁)
「哼!那我倒想看看,那些趨炎附勢之輩究竟可堪大任!」陸硯繹眼波一掠,話語中帶著不屑。
「有些賬,還未來得及跟你算,不如就趁今日,立下最後的賭注:」
我的聲音平穩堅定,環視四周時再無四目交織的流光溢彩。
「屆時我會以另外的姿態站在輝煌裡,你猜,有一天我們還會有交集嗎?」
「這麼說,你認下了?」他依舊推杯換盞,似乎不將我放在心裡。
「何嘗不是可以爭上一爭,既能賭出未來,亦可剪除逆緣,何樂而不為呢?」我莞爾一笑,望向滿堂的燈火璀璨。
「既然如此,日後相見便如陌路人。」陸硯繹揮了揮袖,起身稜影伴著誓言嫣然。
「好,不見。」我報以甜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就讓他帶著他的酒杯,而她,將向著那一觸即發的狂歡奔赴而去。
夜風撩撥過晚花,彷彿在彌散著似水的流年。一場華麗的泡沫,在如火的玲瓏中靜靜演繹。蘇沫的女孩們,在人群中輕歌曼舞,只是,這一曲的終章,又將何時落幕?
驕陽漸移,掩入雲霾。
自那日別後,我再未見陸硯繹。不曾想眷顧我的,除了似火的驕陽,還有傾世容顏背後的算計。
「慕王妃此番前來參宴,可見對我國誠意非常。」炎西使臣借花獻佛,將這前來宮中宴會的一大重任,添油加醋落在我頭。
而使臣面前,一襲金袍的皇上饒有興致地望著我。而宋彥擦拳擦掌,更是讓我幾多心動:「本王的準王妃,可不是你這類跳樑小醜可以褻瀆的。」
「自忖身份難堪大用,唯有自降身價,找個大的倚靠本也無可厚非。」我聲音如雲淡風輕,卻讓那使臣惱恨非常。
「不過是炎西細作園中的一花一草罷了,都說蘇家女有容乃大,吃的渣滓比人家後花園還多,不在乎多他一個。」我調笑的語氣,旁人不知其中深意,倒是蘇家父兄氣得在後連連發抖。
餐廳,學院派出身的老爹與位高權重的本家都不知如何應對,我還是那個熟知人情世故的蘇沫。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巧笑看著那使臣強裝鎮定,「換了是我嫁去炎西,怕是早嚥了黃土,這麼想歸化我國土,莫非對我國的王婿有巨大信心?」
眾人鬨然而笑,陸硯繹不動聲色間,亦輕輕瞥過我一眼。眼神?哪有什麼敵對?我可是溫婉有禮,柔弱如蓮的沐貴妃呢……
「既王妃有意犧牲驅護,那蘇爸爸不如成全了她,權當小王爺的一樁美事。」齊菲爾始終藉此機會補上一刀;「人就只是會為了錢才微蠅苟利――」
「可沐貴妃偏偏是兩者皆非,」我眉間微凝,身影優雅淡淡道,「美事?鄙談?你嘛,你五歲就失去了我。」
「希望齊王殿下瞞住了各位,從小到大我蘇家搭建的地方,不知足否讓你驕矜。」我揚起眉眼,似倨似傲。
「當然,其中少不了沐貴妃的多金。」齊菲爾不依不饒,只是這爭辯好像從來都是吃虧的那方?
「齊家的是非恩怨我不做評判,淮海養出的孩子不只有功名。」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說白了,現在咱也是兜率宮裡土生土長,玉琢成。
「你們沫顏要是真就不笨,那怎麼就被陸硯繹刺激得當場投懷送抱呢?」齊菲爾冷哼一聲,一副我不信但就是嘴硬悠悠道:「人不都說醜妻近地家中有福嗎?你茅子見過多少高位?」
她笑一聲,聲音卻清冷如玉,「是故尋常巧難敵這玉枕寒。而莊生夢蝶,栩栩然殊也是一種快樂,王府的那些挫出苦瓜變數,我不知道的可多了,」她安閒如古玉,「比如說,齊王殿下的心拉遠得有多僵硬,輻射好遠都能震透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