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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洋說的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很多老人都特別痛恨自己親手養大的白眼狼,可再白眼狼終究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心疼?
「如果他們為了這個遷怒於我,那這樣的家人有跟沒有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沈景軒看了不遠處的顧澤淵和三小隻一眼,眼神溫柔了許多。
如果他還是從前那個孤兒院長大無依無靠的孩子,或許會擔憂這種情況。
可他如今有顧澤淵做後盾,已經獲得了足夠的安全感和寵愛,便不會太過在乎沈老夫人和沈老爺子對他的看法。
雪中送的炭已經收到了,錦上添不添花都行。
「啊,對了,你不是說你爸媽已經知道錯了?」沈景軒莞爾,「這話跟我說沒用,他們還是直接下去跟我父母說吧,至於原不原諒,我父母會親自做決定的。」
「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去看看情況,我不介意的。」
這話便有些誅心了,沈瀚洋被他氣得直哆嗦,「沈景軒,你別後悔!」
「殺人犯的孩子都能理直氣壯威脅受害者的孩子,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沈景軒翻了個白眼,直接起身。
他快步走到顧澤淵身邊,「我們走吧。」
「嗯。」顧澤淵牽住他的手,低眉順眼應道。
沈瀚洋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背影,眼神越發怨毒。
沈景軒在三小隻面前表現得很正常,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快到家,他抿了抿唇,小聲說道,「等下見到爺爺奶奶,你先別說這事。」
「好。」顧澤淵沒有多話,直接應了下來。
推開院門,沈老爺子正拉著蕭若下棋,沈老夫人在旁邊侍弄他種在花園裡的菜,一片安靜祥和。
「景軒,澤淵,你們回來啦。」聽到聲音,他們齊齊抬頭,笑容溫暖和煦。
沈景軒含糊地應了一聲。
別看他在沈瀚洋麵前裝的有多不在意,其實心裡可喜歡這種被家人放在心上疼著寵著的感覺。
但要他妥協,去寫那勞什子的諒解書,他真的做不到。
「奶奶,我跟景軒給你們帶了些好吃的。」顧澤淵將幾個袋子放到桌子上,「你們先吃,我們去洗下手。」
「好。」沈老夫人笑眯眯應了一聲。
沈景軒便被顧澤淵擁著進了臥室。
門關上後,只剩他跟顧澤淵兩個人,沈景軒卸下偽裝,這才顯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無助。
他耷拉著腦袋坐到床上,像極了受到委屈的貓崽兒。
「要抱抱嗎?」顧澤淵蹲到他腳邊歪頭問道。
沈景軒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下一秒便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夏天的衣服比較薄,兩人體溫很快便交織在一處,聽著耳邊強健有力的心跳,胸腔中的鬱氣逐漸消散,但他到底不甘心。
「澤淵,你說他怎麼那麼壞?明明是他爸媽把我們家害成這樣,竟然倒打一耙指責我,彷彿我不寫諒解書讓法官從輕發落就是我的不是,他憑什麼這樣欺負人?」沈景軒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眼睛也濕了。
「他憑的就是你善良心軟,重視親情,所以才會覺得你好欺負。」顧澤淵輕輕拍著沈景軒的脊背,低聲哄道,「但凡你兇一點、自私一點,那些人都不敢這樣蹬鼻子上臉。」
沈景軒想了一下,覺得顧澤淵說得很有道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自己是包子可不得被狗給惦記著?
「放心好了,有我在,他蹦躂不了多久!」顧澤淵將沈景軒往懷裡摟了摟,鄭重承諾道。
「要是他有事,把我們捅出來,爺爺奶奶真生氣了怎麼辦?」沈景軒有些忐忑。
「生氣就生氣,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