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邪神竟是我自己?(第1/3 頁)
白皙聖潔的牆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穹頂神聖的壁畫俯瞰眾人。
唱詩班悠揚澄澈的歌聲縈繞耳畔,有如仙樂。
神聖、莊嚴、純潔。
——通常來說,這是教堂會給人們留下的印象。
只是。
安樂環顧四周。
牆壁是灰黑色的,攀附著或墨綠或暗紅的藤蔓,格外有活力,像是人體的血管般收縮、擴張。
穹頂和牆壁上的確都有壁畫。
其上繪製的不是仁慈的聖母,不是長著翅膀的小天使,也不是受難的耶穌,而是某種畸變醜陋的存在,觸鬚肆意蔓延,眼球、鱗片狀的事物覆蓋在祂的體表。
彷彿光是用餘光瞥見,靈魂都會因此侵染,充斥著強烈的褻瀆意味。
耳畔,若有若無的低語,欣喜激動的順著耳道深入,如同根鬚扎進他的腦海。
身前,則是一群披著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信徒。
安樂被他們簇擁在教堂中心。
“安神父?”
安樂身側,身披黑袍的修女冷冰冰的問道。
“您還不開始儀式嗎?”
還沒回過神的安樂,視線瞬間便被修女寬廣的胸懷所吸引。
縱使她白皙冰冷的俏臉足夠驚豔,且修女服捂得嚴嚴實實,但要讓他找出一個最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她,還是一個字——大!
好大的“邪惡”!
接著,安樂轉頭看向身前。
信徒們的狀態很不正常。
他們對神父,似乎缺乏應有的敬畏。
在黑袍下,一張張面容狂熱扭曲,眼底更是泛起絲絲猩紅,喉嚨傳出非人的吼叫。
好像飢餓的野獸,又像是瀕臨瘋狂的狂徒。
“安神父,你在等什麼?”
“快開始吧!”
“快快!我已經等不及了。”
倘若安樂還不開始儀式,他們就要撲上來撕碎他的血肉。
想來也是,在這種教堂裡的信徒,又怎麼會是正常人呢?
修女默默的注視著神父,一言不發。
‘好可怕啊’
安樂想著。
這裡是哪裡?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又穿越了?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安樂早就有一套自己的面對危機的思路。
面對眼前這種傢伙,恐懼是毫無意義的。
而戰勝恐懼最好的材料,無疑是敵人的恐懼。
所以,心中越是害怕,就越要裝作冷酷,裝作無所畏懼,才能解決艱難的危險。
於是,陰沉沙啞的話語,壓過了教堂內的所有聲音。
“肅靜!”
安樂冷冷的看向眾人,目光有如準備進食的兇獸,甚至比這群信徒還要殘暴。
他捧起身前黑色封皮的書本,教堂穹頂的陰影,籠罩其身。
恍惚間,二者融為一體。
於是,信徒們安靜下來。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安樂一人的聲音。
“儀式開始!”
書本入手的質感,不似紙張,而像是某種動物的皮革——或許屬於人類也說不定,但這裡姑且認定它是羊皮吧。
從捧起黑色羊皮書開始,安樂的身軀就彷彿不再屬於他自己。
而是被某個高高在上、凌駕於這世界的意志所掌控。
他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唸誦著本該不存在於記憶裡的禱文。
“混沌全知之主,讚美您的仁慈!”
“以吾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