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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感情大多真摯、衝動,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統統都寫在了臉上。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愛他的,可如今看到鳳城寒,他非但沒了當日的悸動之感,更覺一股無名的怒火浮上心頭。
他竟替金羨魚感到不忿和委屈,咬著牙說:「你竟然還願意來。」
他之前覺得金羨魚的心是石頭做的,這個時候卻又埋怨她蠢,她對鳳城寒之獨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微大典不見他來送行也就罷了,這時候他竟然還能這麼持正,這麼「君子」!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啪」地一拳頭揮了過去!
鳳城寒沒有動的意思,迎面捱了這麼一圈,唇角裂開了道口子。
鮮血順著唇角淌下來,鳳城寒身姿依然一動不動,垂著眼道:「我不信她會這麼輕易死去。」
畢竟他印象中的那個少女,具有一股百折不撓的氣魄,心性堅韌,絕不會死得這番不明不白。
他的話還沒說完,衛寒宵的刀已壓在了他脖頸間。
鳳城寒只是眼睫動了動。
衛寒宵腦子裡一團漿糊,心裡又痛又漲,他不能停下,一停下那股心痛就逼上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脫口而出道:「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你把她當成什麼了?什麼事都能獨當一面自己解決嗎?」
鳳城寒一言未發,卻闔上了眼。
「自顧自地要劃清界限。」衛寒宵目光冷冷地望著他,眼裡很輕蔑,「你這個懦夫。」
鳳城寒仍然沒有說話。
衛寒宵收了劍,頓了片刻。
方才抿著唇說:「我一直覺得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鐵石心腸。」
他這個時候也稍微鎮定了下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除了相信金羨魚的死另有蹊蹺之外,他別無他法。
「她對你,對我,」衛寒宵頓了頓,「對師祖都不一樣。」
但鳳城寒既下定決心劃清界限,便恪守著自己內心的信念,說不上這是對他自身「道」的堅持,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薄情。正因為他的堅持,太微大典後他未去相送,也沒能見到金羨魚最後一面。
「我要去殺了他。」衛寒宵望了他最後一眼,自顧自地如此說著,狠狠抹了把眼淚轉身離開。
鳳城寒怔忪地望著山門前的縞素,剛開始近乎頭暈目眩,緊跟著是一陣靜,發自內心的一陣靜,像是忽然與世隔絕,料峭的山風吹不到他,日光也落不到他身上。
他垂下眼,怔怔出神。
兩人之間的朝夕相處,不受控制地在腦海里點點滴滴地浮現。
或許吧。
他想這麼說,可也只是想想,因為這一刻,鳳城寒忽覺他的嗓子已經說不出半個字。
他很羨慕衛寒宵,羨慕他愛憎分明的少年意氣。可他性格一向內斂,內斂久了,一切便都下意識地藏在心底。
如果他承認,彷彿也就意味著太微大典上的一時意氣,將使他抱憾終身。
「我看他們師徒二人似乎很後悔。」李平川煞有其事地點評道,「你真不去看看?」
金羨魚搖搖頭,她此刻正托腮專心地望著桌上的一把劍。
本來假死這件事就十分羞恥,她心裡愧疚心虛,更不敢去看了。
這把劍長約三尺二寸,重約一斤二兩。劍柄以太極雙魚為飾,劍身如薄冰,劍鋒似秋霜。文如列星,光若朝霞。
霜鋒雪刃,一看便知是舉世難得的神兵利器,由周素履前幾日親自送到崆峒的。
對於金羨魚的事,周素履震驚之餘倍感惋惜。
「金道友曾經託我等打聽過神識方面的訊息,」周素履道,「這把劍實戰中或不及其他神兵利器,卻頗有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