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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伽堯歪在沙發上看手機,看到全國總局賽的名單。
上頭不出所料,能看見杜欲。
名次不低,西北賽區一路攆上來的,照片就掛在網上,照片還是原來那一張。
他手朝下滑了滑,看見往年的熟面孔不多,基本上都是後起之秀,裡頭還有幾個看著不大的,長得挺顯小,估計也就十七八。
他不由得心裡感慨了一下,
時間擅長遺忘,也擅長成長。
看到這兒排舞室裡的音樂突然停了,讓吳畏半路給掐了。
方伽堯蹬上鞋,把自己山上的毛巾扯了往吳畏身上搭,「累了就歇會兒,別拼命。」
吳畏摟著方伽堯後腦勺,把自己額頭靠上去,
「你是我命,」
「不拼不行。」
說完就輕輕一點,自己胳膊撐在沙發上,伸手摸煙,「來根?」
方伽堯伸手接過來,捏著菸頭往嘴裡塞。
吳畏這話說的自然,也沒刻意避人,聲音自然就在已經安靜一片的環境裡炸開。
周圍一圈兒的人就這麼定住了,剛才還往自己衣簍撿衣服的人直接就扯著衣服不動了。
「我操,畏爺今天受什麼刺激了?野過勁兒了。」
「這話說的上頭,我聽著骨頭都蘇。」
幾個愛開玩笑的直接在下頭小聲炸開了,方伽堯都聽得見,也歪在他旁邊,腦袋就這麼靠在他肩頭上,墊著上頭的骨頭抬頭,氣息就這麼輕輕朝他臉上,「陪我出去一趟。」
他拿手上的煙戳在他臉上,從上面壓了一道印子,「歇會兒。」
「陪我去剪個頭髮。」
臘月裡踩在雪上的聲音在空泛的路燈下面「咯吱咯吱」響,硌在腳底板的感覺很奇妙,方伽堯半路蹲下用手攢了個雪球,松塌綿軟,沙在手裡,半天沒化。
吳畏嘴裡還叼著從屋裡點著的那根煙,等了會兒見方伽堯沒跟上來,就靠在路燈下頭轉身,「不冷麼?」
「咚——」
他低頭瞧,身上純黑的衛衣上被砸出個白印子。
「想玩兒?」吳畏雖然這麼問,但是人已經蹲下,隨便抓了一把軟沙面兒的雪,倒是沒成團,就這麼朝方伽堯頭上揚。
他手心兒熱,等丟擲去的時候,一半兒已經在掌心化成水了。
路燈底下,成片的雪沙被燈光映著,像是灑了一把白沙。
晶瑩透亮,零零星星蓋了方伽堯一頭。
路上沒人,成片的新雪地上自然乾淨,純白一層平展開,鋪在人行道上,就有兩排人腳印兒。
「朝我砸,」方伽堯穿的運動鞋,這會兒腳下發熱,自己彎腰抱了一捧,朝吳畏身上堆,臉上也通紅一片,「使點勁兒,你行不行啊?」
最後一句明顯帶了點兒挑釁的意思,「行不行」三個字咬得重。
吳畏原本就躁,經不起方伽堯話頭上逞威風,一兩句話就點火,當下直接伸著胳膊朝雪裡攪,撈了一捧就超前抓著方伽堯胳膊朝他脖子裡塞,「嗯?我不行?」
「像點樣兒,」方伽堯扯著他的領子往後躺,「就朝我身上使勁兒。」
兩個人基本上就在雪裡滾,遠看像打架,人影兒一會兒一翻,吳畏把人壓在下頭,手裡乘著新雪,猛地朝下。
因為太快還帶了陣風。
方伽堯沒閉眼,等著他朝下砸。
但是在自己的鼻尖兒上停住了。
只從他的指縫兒裡漏出來一塊兒碎雪,正巧掉在他鼻尖上,發涼。
「不躲?」吳畏問他。
「為什麼要躲?」方伽堯仰臉朝上,氣兒還沒喘勻,倒是問吳畏,「你呢?過癮沒?」
「沒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