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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皮一抬,「你叫一聲試試。」
她跟他對視了幾秒,大抵是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死得太難看。
剛要張開嘴,一顆草莓塞到她嘴裡。
好吧,還是閉嘴。
吃的東西早就都?準備好了,像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整個二樓都?是為?她準備,吃的東西也按照她的口味準備得滿滿當當。
不過?這次不是她一個人坐在這裡,所以?沒有沈既白做的奶茶。
由於她醒來?後?慢吞吞的恢復精力,過?來?時已經晚了,演出已經開始了,樓下正熱鬧。
他許久不回南江,一起玩樂隊的朋友們見到他都?很興奮,過?來?跟他聊很多。
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他們其實對他的身份也不太瞭解,所知道的和她在南江認識的他的一樣,只有沈既白這層回南江讀書的身份,是南江當地知名富商家的小少爺,由於背靠沈家,是北城那位沾親帶故的家鄉,所以?在當地生意做得極大。
他們跟他招呼完了才走,她喝著果?汁,才抽空問他:「為?什麼你北城的髮小也叫你小白?」
他剝著水果?的皮,眼皮不抬:「你十?萬個為?什麼嗎。」
她默不作聲吃著草莓,沒再問。
氣氛忽然地冷下來?,樓下的樂隊正唱著熱烈的歌,鼓聲敲在脈搏上。
他不忍地看向她,她有氣無力坐在那裡,一顆草莓都?要分成好幾口才能慢慢吃完,因為?有限的生命力連咀嚼都?顯得費力。
所以?再也不是一句話就能不服氣吵上半天的小朋友了。
靜了太久,她也察覺到沈既白過?於沉默。
抬頭看他一眼,沒料到他的視線靜靜望著自己。
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沒有生氣,只是心情不太好,有點?不太想說話。」
沈既白看著她,「你這樣多久了。」
她還不知道他看到了她的藥,沒打算告訴他,只糊弄道:「昨天啊,昨天發生那麼多事,心情不好。」
他沉默下去。
只有樓下的音樂熱烈地湧上來?,充斥著聽覺。
在閃爍的燈光再一次映亮他們的輪廓時,他沒打算讓她躲避,靜靜望著她說道:「我昨天已經看到你的藥了。」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驚慌失措睜大眼睛,或者?想辦法拼命掩藏。
但她只是靜靜坐在那裡,連眨眼都?很平靜,然後?低頭繼續吃著手裡的草莓。
她或許不是不慌張,只是已經沒有精力做出這些反應了,所以?很多事都?變成算了。
燈光照亮她脆弱的臉孔,音樂的鼓點?敲得沸騰響亮。
他繼續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沒什麼精力地迴避著,見他這次不罷休的樣子,只好放下草莓,稍微提起來?的精力應對他。
看著他眼底的痛苦,向他解釋道:「因為?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
他眉眼間的緊皺沒有分解絲毫,顯然對她的這個解釋不是很能接受。
她嘆了口氣,連說更多的話都?更費勁,要提起更多的力氣才能慢慢說完:「我以?前也像你一樣,林嘉遠以?前沒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不理解,我可以?照顧他,也願意承擔他的痛苦,不會?覺得他是我的負擔,明明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是拖累,但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找到他後?還總是想讓我離開他。」
「直到我自己病了,看著你露出跟我當初一樣的表情,我才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
五彩的燈光時不時地將二樓的寂靜照亮。
他的眉眼緊皺著,卻望著她時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