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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千般不捨外孫女離了自己,遠嫁去京城,可老太妃也知一樁好的姻緣於女子而言有多難得,總不能因為自己的顧念破壞了寶兒姻緣。
玉照見此知道撒嬌也沒用了,只能容著侍女將她扶起來,對著銅鏡,往身上穿戴著新做的衣裳。
碧藍寶相花紋珠絡縫金齊胸襦裙,腳上穿上嵌著珍珠的八寶紋絲履。
待她收拾妥當了,幾十僕人浩浩蕩蕩的送她出府,江都王去了外處水師營,府裡只剩老太妃玉照兩個主子。
等不來舅舅,玉照便往江邊乘船,走水路十幾日方能入京。
丫鬟們忙著收拾畫船上的物件,給玉照換過了新的被褥枕頭,換上府上繡娘新做的滕青曳低柔絹煙紗帷幔,便是連房裡的憑幾,掛屏,一應都換上自己的。
船走了一上午,玉照有些睏意,她性子懶散,索性合衣躺在了床,侍女雪雁雪柳二人見狀,悄悄熄滅室內燭光,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玉照做起了夢。
夢中人的臉皆是白濛濛的一片,她卻能知道每個人的身份。
她見到了未婚夫,夢裡時日過的極快,她與他初遇,相識,再到談婚論嫁不過是彈指間,轉眼她風光大嫁成了大齊最年輕的國公夫人。
兩人郎才女貌琴瑟和諧,出門成雙入對羨煞旁人。
可又是一個轉眼,夫婿接納了玉照和離歸家的二妹,只因兩人早已私相授受,珠胎暗結。
二妹跑來玉照跟前訴說心中苦悶,說自己與魏國公才是青梅竹馬,若非玉照拿著小時候訂下的婚事不放,她才是魏國公明媒正娶的夫人,何至於嫁了旁人又落的一個和離的下場?
總之,二妹沒錯,丈夫也沒錯,錯的是玉照,是她非得在二人中橫插一槓。
玉照看著夢境中的自己被親妹妹與丈夫背叛,被婆母針對,她一日憔悴過一日,鬱鬱寡歡。
再一個轉眼,竟是她出殯!
出殯的那天,四周全是她陌生的場景,不是國公府裡甚至不知是在何處出殯的,耳邊念經聲不絕於耳,香燭味濃烈的叫人作嘔。
天空一片霧色。
外邊似是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有幾滴溫熱的雨水濺落在她臉上,彷彿能將她的臉灼出洞來。
玉照被驚醒了——
船內廂房中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玉照臉上滿是淚水,臉被辣的生疼。
丫鬟們聽了聲響,連忙持著燈進來,玉照才得以重新看見。
她的奶嬤嬤手上端著溫著的湯羹,叫喚著:「姑娘多大的人了,做夢怎麼還哭了」
雪柳擰乾溫水裡浸泡過的帕子,輕輕擦拭起玉照臉,打趣起來:「姑娘這一覺從午時睡到了申時,這夢該是做了多長?」
玉照眼神空曠,仍是沒回過神來,喃喃自語:「夢裡過了好長好長,一輩子呢」
仔細算來也並沒有多長,夢裡的自己,應該是在二十多歲就死了。
她咬著唇,拿過床側角茶几上的菱紋銅鏡,裡邊映著的自己年輕的眉眼,同夢境中女子滿眼絕望形如枯槁區別甚大。
趙嬤嬤聽了不免唏噓,她自來是信這些鬼神的,趙嬤嬤道:「等回了侯府,找個好日子去道觀裡看看,姑娘無事去多燒幾炷香,叫神仙多保佑保佑也是好的。」
好生光怪陸離的夢。
玉照夢中與姦夫□□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如今醒來,也覺得有幾分好笑,自己夢到都是些什麼?
她有些後怕的點點頭,是該去道觀寺廟裡燒香了,這亂七八糟的夢
想起夢中的事,側頭問趙嬤嬤:「嬤嬤,我二妹閨名喚什麼?」
不怪她不知,她兩歲不到便離了侯府,這些年侯府通通也沒給她寄來幾封家信,更遑論與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