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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拳。
陸但年攬著他仰面倒了下去,他沒有因此暈過去,但鼻樑到顴骨著實紅了一塊。
他也不生氣,只是閉上眼睛,笑了一聲:小樂,好痛。
樂朝深吸一口氣,想推開,推不開,後頸被一隻熱燙的手握著,他覺得自己都開始生病:你不要發瘋了好不好,你把離婚當什麼?把我當什麼?
都結束了,他不想變成那種會偶爾和前夫睡的人,他們也算不上和平離婚,是陸但年在外面花天酒地,是陸但年不要他的。
陸但年睜開眼睛,抖開睫毛上殘留的生理淚水,他的眼睛鼻樑嘴唇,一切都英俊得剛好,又因為病痛和情慾蒙上了曖昧的溼紅:我沒有在發瘋,小樂,你不愛我了嗎?
說這種話,他憑什麼說這種話?
樂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哭:那你要我怎麼樣呢?我們離婚了,你要我重新做你的地下情人,哪天可憐我,就在親過別人的第二天重新向我求婚嗎?為什麼總是要我適可而止,你從來就不會適可而止,你讓我覺得我好不知足,好可笑。
小樂哭了。
他哭起來就是這樣可愛,手指會下意識地抓緊什麼東西,低下頭去,從眼睛裡滾出一顆又一顆眼淚,匯聚到下巴尖上,最後掉在陸但年心口。
陸但年喜歡看他無助的樣子,無助的小樂無處可去,所以才被陸但年收留,無助的小樂想要穩定的婚姻,所以陸但年和他結婚,無助的小樂看透婚姻的本質,所以陸但年和他離婚。
生病的陸但年思考會變慢,他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隨後露出一個有些天真的笑容,他輕聲說:我沒有做錯,小樂,我在做你希望我做的事情。
他要跑到外面去,給小樂臉色看,都是因為小樂不好,跟陌生的垃圾聊天,明明只需要慶幸沒和豬結婚就好,可是談到現在的處境,卻說這段婚姻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的婚姻為什麼要忍受?
陸但年就知道,結婚不是好事情,結婚後的小樂只能在家裡,他無聊透頂疑神疑鬼,可恨的是陸但年嫌他不夠疑神疑鬼。
他不是好人,他想要小樂的情緒被他控制,因為小樂很誠實,高不高興都在臉上,陸但年喜歡他這一點。
有時候陸但年會想,如果小樂也是個機器人,他就要永遠設定在妒忌那一檔,然後捏碎揉皺,吞到胃裡去。
可是小樂不是機器人,小樂就是小樂。
陸但年又嘆一口氣,溫聲接著說:我要你收下我的錢,小樂,結婚很沒有用,愛也沒有用,你沒有錢會過得很可憐,你又不會回來求我,我怕你揹著我做廉價工作賺那一點點錢生活。
樂朝把眼淚擦乾:我不需要。
你需要。陸但年的神情非常放鬆:沒有人會不需要錢的,小樂。
而錢,不失為一種控制的手段。
樂朝看著他,一個生病的、說胡話的陸但年,一個已經不屬於他的陸但年,一個不可能愛他但要給他很多錢的陸但年,他突然咬了下嘴唇:你要給我多少錢?
陸但年完完全全高興起來了,他笑著:你要多少,小樂,有一些已經寫好你名字了,還有別的,明天我起來,帶你去呃啊小樂?
樂朝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低下頭,手倒是駕輕就熟。
已經頂著他太久了。
他們兩個之間,樂朝很少是那個主動的,他沒有那麼高的自尊,讓他求歡後被拒絕了還能厚著臉皮繼續。
但是現在,他們離婚了,陸但年又生病了。
生病的陸但年是紙紮的老虎,完全不會反抗,緊閉雙唇,間或發出幾聲悶哼。
他說的不錯,很燙,會很舒服,樂朝居高臨下,微微流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這麼米青蟲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