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哪裡會像如今這般,每日風雨無阻?
李近麟面上帶出無奈:「未曾說過,再等等吧,節前政事早處理的差不多,幾日功夫總不會出岔子。」
「大監,你去問問吧,陛下或許是忙起來忘了時間,鄭相公宋相公那幾個,見天兒的催」
鄭閣老那群老迂腐們,旁人不知李近麟又豈能不知?
最是看不得陛下清閒,無事也能找出許多事來。
一天十二時辰都處理政務,那群人也能挑出毛病來。
不過陛下最大的錯處,無非就是不近女色,沒有子嗣。
李近麟面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來。
這幾年陛下年歲漸長,前朝甚至連過繼親王子嗣的事兒都折騰出來了,便是連太后,幾位公主大長公主都參與其中。若是叫那夥子人知曉此事,老樹還能開花,哪會催回宮?估摸著都巴不得封死了紫陽觀,把人堵在這裡。
就連他也奇怪,他有幸見過那姑娘兩面,生的確實不差,可他伺候陛下這麼些年,卻知道陛下最不看重美色,甚至多有忌諱。
天家,要什麼姑娘沒有?
反觀姑娘的舉止活潑,陛下往年可是最煩此類,怎會
「催什麼催?陛下有正事要辦,其他的都往後推!」
李近麟收回思緒,放下一句話便往殿內走去,一刻不敢多做耽擱。
「她沒來?」
李近麟一進來,便聽那位冷清發問。
室內垂著竹簾,趙玄隱逸在竹簾之後的身影半明半昧,瞧不清面容,他憑著直覺,覺得簾後的人此刻應當滿面陰鬱。
他訕訕地笑:「小娘子在明德殿裡抄經,估摸著要晚些才得閒。」
李近麟沒敢把話說死,上次主子同那姑娘不知為何不歡而散,而後一連好幾日那姑娘都沒再來,如今來了,進不進來可說不定。
「她上次說過,不會再來了。」
趙玄指尖輕敲著桌面,壓抑著情緒。
李近麟苦著臉,想勸他,可這叫他怎麼接話?
卻不想趙玄那句話並非是對李近麟說的,一陣衣袂輕響,竹簾後的人站了起來,掀開竹簾緩步邁下臺階,往門外走去。
趙玄有雙清冷疏離的眼,如正月裡的皚皚白雪,如今裡頭卻盛滿了李近麟看不懂的東西。
玉照一不留神,字便寫錯了一個。
她只當做沒看見,接著往後寫,只要她沒發現錯字,那字便是沒有錯。
一張寫完,她尋來新紙打算接著,卻瞥見自己的座位旁不知何時立著一人。
玉照眼睛眨了眨,道長和之前一般無二,仍是那般清冷肅穆。
她連忙小跑過去想收回案上抄了一半的經文。
趙玄伸手抵在紙上,看似毫無力度,玉照卻抽不出來。
「你鬆手,這是我好不容易抄完的經文,可別把它弄壞了——」玉照咬唇,不滿地望著他。
他與玉照並站著,這人高出她許多來,外頭夕陽西落,玉照覺得自己被他困在了他的影子裡。
趙玄居高臨下望著她,並沒留意玉照的那捲經文,卻還是說出了玉照最怕的那句話:「你抄錯了一處。」
玉照一本正經的糊弄起來:「嗯?是嗎?也不是錯,那個字其實也可以用,只不過用的人不多,恰巧你不知道而已。」
趙玄低頭笑了聲,低沉沙啞的似壓弦後的餘音,玉照聽了只感覺被嘲笑了,頓時耳朵泛紅。
「錯了便從頭開始抄,既然誠心要抄便不可隨便糊弄。」趙玄給她重新拿過一張紙,平鋪到她面前。
玉照靜默了兩息,帶著些惱怒:「你又是誰?為何要管我?」
趙玄低頭看她:「你如今又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