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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她母親同為公主,可這一個公主尚且分為三六九等,無疑重華長公主是那第一等。
新安縣主望著江都王離去的背影,眯著眼道:「我自然是認識他的。」
太極宮,紫宸殿——
穆從羲跟著內侍身後緩步踏上玉龍長階,提步入殿。
俯身跪拜道:「臣參見陛下。」
「從羲免禮。」
殿上龍案後坐著久違的天子,聲音中倒是透著笑意。
穆從羲與皇帝間的交情能追溯到幼時,後來雖為君臣,私交卻甚好,穆從羲這些年駐守江都,向來都是天子手地最鋒利的一把刀刃,是以趙玄對他多有厚待。
只不過
他此次軍中犯下錯誤,雖後來取得勝績,但恐怕是要受罰的。
穆從羲心中已然想好了說詞,反覆默唸,只等皇帝一發怒,立刻滔滔不絕念出,絕對出不了差錯。
不想皇帝卻不主動發怒,聲音從高堂上傳來:「從羲有事著急見朕?所為何事?」
這是讓他自己請罪。
穆從羲苦不堪言,陛下瞧著心平氣和,他熟悉陛下,卻能從話語中感受到皇帝的心情十分不悅。
穆從羲扯了一把膝上的袍子,當即跪了下來,打算主動請罪,道:「陛下,臣是來請罪的,臣多次清剿水匪,均無功而返,疑軍中有奸細,如此便打算反將一軍。」
趙玄聞言頷首,不聽他的連篇廢話:「所以你仗殺了文承恩?自己孤身帶兵前去剿匪?」
文承恩是太后侄孫,本身也有爵位在身,縱然穆從羲身為江都王,無陛下詔令,斬殺當朝伯爵已犯了大錯。
這事被趙玄壓著暫時還未傳開,可趙玄已經一連壓了幾十封彈劾江都王的奏摺。
「文承恩剛愎自用,身為副將不聽主將調遣,多次葬送無辜士兵,甚至在臣扣押他之時口出狂言,對陛下多有不敬,實在是死有餘辜。」
「文承恩什麼罪名自有三司去查,」
趙玄稍抬了下眼眸,龍案上彈劾江都王的奏摺全被他留中不發,足足厚厚一疊。
「江都王私自扣殺朝廷武官,若拿不出確鑿證據,是想入獄不成?」
穆從羲敢殺,自然是不怕的,為將者若是瞻前顧後,還是趁早解甲歸田得了。
他心中知曉皇帝並無要送他入獄的意思,文承恩是某人的走狗,皇帝早有意殺了文承恩,只不過穆從羲下手太快了些,叫人措手不及。
穆從羲如實道:「也不是不可,請陛下賜臣一座乾淨些的牢房,等到還臣清白為止。」
皇帝不再理會他的玩笑,聲音嚴肅:「念在你剿匪有功,便算是將功抵罪了,這幾日免了你的朝,回去禁足去吧。」
為帝者,不可徇私,穆從羲的功他自然記著,如此懲罰也只是做做樣子,好堵住朝廷的嘴。
要是所有人都學這無法無天的穆從羲,這朝廷三司豈不是成了無物。
穆從羲應了聲,心想這事兒總算過去了,終於可以幹正事了。
趙玄見他不打算退出去的樣子,不禁皺眉:「嫌罰的輕了?」
「陛下,臣有一樁私事叫臣這段時日心有不忿,特想求陛下給臣一個旨。」
趙玄坐在席墊上,聞言不禁朝他看去:「哦?說來聽聽。」
「臣有一個外甥女,自出生起就跟魏國公定下婚約,前不久魏國公府竟然私自退了親事,原先也無大錯,只是當初他兩人的婚約還是我父王與老魏國公定下的,八字信物都過了,成親關頭退親,更無一人提前告知我,便空頭退了婚。聽說這小子還在大理寺混的風生水起,照臣說來,魏國公這廝簡直帶頭視禮法於無物!」
大齊崇尚禮法,更有明文律法規定,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