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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慨棠說：&ldo;我擔心你沒有飯吃。&rdo;

&ldo;……&rdo;

&ldo;……&rdo;

竇爭半天沒說話。

顧慨棠還以為自己說話太不客氣，連忙補充著說：&ldo;我的意思是，我怕你沒有錢用。&rdo;

竇爭揉了揉胸口，說：&ldo;你別擔心，我還有錢。……我沒想到你，你這麼忙，還能想起我。&rdo;

顧慨棠一怔，慢慢道：&ldo;應該的。&rdo;

竇爭又沉默了。

顧慨棠說：&ldo;需要的話，一定要告訴我。&rdo;

竇爭聲音有些沙啞，他清了清嗓子，說：&ldo;好。……海棠，你什麼時候回來？&rdo;

顧慨棠道：&ldo;過段時間。&rdo;

接下來每次竇爭問顧慨棠&l;什麼時候回來&r;，顧慨棠的答案都是&l;過段時間&r;。竇爭從每天固定時間就開始期待顧慨棠的電話，變成不想聽到電話鈴響。

因為一有電話過來，就證明今天顧慨棠不會回家。

五點鐘左右，竇爭接小野回家，幫他提著小書包，問：&ldo;今天學了什麼？&rdo;

小野道：&ldo;畫畫。&rdo;

&ldo;小野開心嗎？&rdo;

小野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ldo;開心。爸爸，今天有小朋友推我，我摔了一跤。&rdo;

竇爭連忙問：&ldo;摔到了哪裡？&rdo;

小野撩起短褲，說：&ldo;膝蓋。&rdo;

竇爭仔細看，又摸了摸，發現沒有破，觀察他走路的姿勢，也覺得沒怎麼樣，就說：&ldo;男孩之間免不了磕磕碰碰，下次小心點。&rdo;

小野張口想說什麼，但看到父親心不在焉地拿著手機。他知道竇爭又在等顧慨棠的電話了，於是想說的話就沒說出口。

果然，過不了幾分鐘，顧慨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那邊像是剛剛下課，還有些吵鬧，竇爭說話聲大幅度提高，問：&ldo;海棠，今天回來嗎？&rdo;

顧慨棠說：&ldo;不了。&rdo;

&ldo;可是，&rdo;竇爭說，&ldo;可是明天是中秋節，住在學校不太好吧，還是和家裡人在一起……&rdo;

顧慨棠頓了頓，委婉地說：

&ldo;是的，舅舅。明天是中秋節，正好我媽和顧慨梅要從香港回來。因為學校放假，我去接她們。……你要一起來嗎？&rdo;

竇爭恍然大悟。中秋節當然要和家裡人一起了，可是顧慨棠的&l;家&r;不是他，所以，顧慨棠為什麼要回明珠小區呢？他的家在顧媽媽那邊。

&ldo;我就不去了，&rdo;竇爭說，&ldo;我摻什麼熱鬧……&rdo;

顧慨棠張開口，猶豫了一下，解釋著說：

&ldo;我今天本來想回去的。可明早八點鐘接機，我學校離機場比較近。&rdo;

&ldo;我知道，&rdo;明知道顧慨棠看不見，竇爭還是不停點頭，&ldo;你去吧，一路順風。&rdo;

&ldo;嗯。&rdo;

小野安靜地聽竇爭講話。他發現竇爭可能有些不開心，因為爸爸結束通話電話後，停下腳步，彎著腰把小野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