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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槐聽到此處,心潮微動,背在身後的手突然就有些不太安分,悄然往陸月濃那邊探去。那纖長的手指先是碰到了西服的口袋,他便拈著口袋,小心翼翼地勾了幾下,直到陸月濃感受到了動靜,被吸引過來。
陸月濃轉回頭,帶著略微疑惑的目光,好像在說:怎麼了?
他此刻背著舞臺,眼中是闇昧的,但江倚槐彷彿能在其中窺見熠熠的輝光。
江倚槐眉眼一彎,笑得很溫柔,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而後把那隻「不安分」的手遞得更近些,握住了陸月濃的手。
陸月濃微怔,像是有了一瞬間的訝異,但兩人的掌心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如此地緊貼著,交換著屬於彼此的溫度。
臺上,吻禮結束,司儀再度開口:「現在,請新郎和新娘共同攜手,走向你們幸福光明的未來。」
漂亮的碎花在追光中紛飛落下,鋪滿了高臺上的絨毯。新人在祝福的目光中,款款向前。
陸月濃將視線移回臺上,看著那些碎花,仿若從天而降的雪。心臟不自覺地加快了跳動,陸月濃沒有再轉頭看江倚槐,但他與江倚槐對握的手,在此時此刻回握得更緊了。
當晚,許多人乘興而來,可謂不醉不歸,但伴郎團負責送賓,不能在最後關頭趴下,還是少喝為妙,所以江倚槐和陸月濃都沒沾酒,葡萄汁兌汽水倒是喝了不少。
江倚槐開車回家時,已近深夜,陸月濃坐在副駕駛座上,既困且累,昏昏欲睡,於是他便側枕著手臂睡了過去。江倚槐知道他累,不似平常那樣調笑著說話了,而是很沉默地開著車,偶爾借著餘光,在陸月濃的臉上看沿途燈火。
陸月濃醒來的時候,已躺在了房間裡,屋內沒開燈,但從縫隙裡能看見外頭走廊上的燈還亮著。他身上不大舒服,累得很,便開了燈,先去房間的浴室裡洗了個澡。
浴缸裡泡了片刻,總算好多了,陸月濃換好睡衣走出去,剛好看見江倚槐走出來。
江倚槐大概也是剛剛洗過澡,發上的水還未全乾,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浴巾。一滴水沾在他臉上,貼著臉頰劃出一道晶瑩的水痕,懸在刮淨了胡茬的青白色下頜上。
江倚槐見他出來,說:「休息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陸月濃頓了頓,問,「我怎麼回來的?」
問完他就後悔了,這答案顯而易見。
不久以前,江倚槐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見陸月濃還是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又不忍叫醒他,便把人抱了回來。
江倚槐理所應當道:「我抱回來的。」又張開手說:「怎麼樣,要不要再試一次?」
看這架勢還是公主抱,陸月濃又想到從前醉酒的舊事,耳根正泛紅之際,視線卻落在了江倚槐的睡衣上:「你袖口怎麼脫針了?」
「啊?」江倚槐訕訕收手,一看,果然如此,大約是他不小心在哪裡鉤著了,居然粗枝大葉地沒發現,一時有些尷尬。
陸月濃倒不覺得尷尬,他轉身說:「我給你縫縫。」
江倚槐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再買就行。」
陸月濃卻不容置喙地發出了號令:「去你房間等著。」
江倚槐在原地愣住了,不知該訝異陸月濃居然有縫紉這一技能,還是該為陸月濃要去他房間而激動。
房間裡,電視機開著。江倚槐隨手撥了個電視臺,也沒注意是哪家的,正放著跨年演唱會,舞美奪目,幾個唱跳明星在舞臺上勁歌熱舞。
在這樣歡聲雷動的背景音下,陸月濃卻非常「嚴厲」地恐嚇道:「別動,小心針傷到你。」
江倚槐總覺得這個語氣十分熟悉,思考片刻後,想起自己小時候和朱嵐旅遊時,總耐不住性子,愛往四面八方亂跑,朱嵐便用半點也不嚴厲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