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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夜色，她心裡那些不願意的示人的情緒不受控制鑽了出來。

&ldo;祁烈。&rdo;

&ldo;嗯？&rdo;

&ldo;……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下地獄啊？&rdo;

祁烈拿毛巾的手猛地一頓，他垂眸，她軟軟地坐在盥洗臺上，嘴裡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還帶著淺笑。

他感覺到心口傳來清晰的刺痛。

她繼續道：&ldo;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我把那麼多人趕出公司。我現在甚至逼著爺爺在我跟謝振庭之間做出選擇，讓爺爺在失去我爸之後，要他這麼大年紀眼睜睜我將他剩下的唯一的一個兒子送進監獄。我這樣，以後會不會下地獄啊？&rdo;

祁烈終於明白她那句不醉不歸是什麼意思了。不禁想起之前他們一起去爬山，碰到菩薩，她讓他去拜，自己卻不肯去，她當時也是淺笑著說，&ldo;我就不為難菩薩了。&rdo;

喉間微微發緊，祁烈傾身抱住她，&ldo;就算下地獄，我也會陪你一起。&rdo;

謝甦靠在他肩上，闔上眼，勾起嘴角，輕笑出聲，喃喃， &ldo;那一定會很熱鬧。&rdo;

放縱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頭疼欲裂。

謝甦摁在太陽穴慢騰騰從床上坐起來。

&ldo;醒了？&rdo;

她抬頭，祁烈剛好走到床前，遞給她一塊熱毛巾。

謝甦接過來，把毛巾敷在臉上，等毛巾涼了一些之後擦了擦臉拿下來，人清爽不少。

聞到蜂蜜柚子茶的清香氣，她扭頭，看到小圓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杯子。

&ldo;現在還有點燙，起來先去洗漱，出來應該就能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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