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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不哭了。
因為松羲明白, 哭了也沒有人在意,不會有人安慰。
所以, 在後來的時間裡, 哪怕在除妖時候摔斷了腿, 他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些畫面被拽出來, 放大,一遍遍迴圈。
但松羲只是看著,淡淡地說一聲:「天意如此。」
不悲不喜。
喜娘又換了場景。
這一次是各種妖怪,無休止地打,不停地打。
它們破壞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松羲卻依舊沒有動怒,也沒有下手誅殺,而是用了淨化。
如今的他,面對妖怪時已經沒了最初的殺心。
在雲安家政這些日子裡,他重新認識了妖,發現他們和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芸芸世界中最尋常的一員。
畫面中,又出現了松羲父母的慘狀——因為他是除妖師,所以父母被報復,被連累,然後家裡上上下下都死了。
「虛構。」
面對喜娘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松羲的語氣依舊很淡。
虛妄而已,他能看破。
這些小把戲都是之前尋常的積穢用過的,都沒成功,雲安不明白喜娘為什麼非要再做嘗試。
喜娘答:「我就是想看你們被我左右的樣子。」
那比什麼都重要,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凡世間種種,人,動物,植物,都有情緒。
天然剋制積穢的雲安有,只不過她不牴觸任何情緒,哭就哭,笑就笑,太坦然,她抓不到漏。
只能在松羲這裡找破綻。
其他的情緒都沒用,喜娘用了她最擅長的招數。
一晃眼,這裡變成了一個中式喜堂。
雲安身上穿了紅裝,蓋了紅蓋頭。
「……」
她反應過來這是在幹什麼後,麻溜地掀了那塊紅布。
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新娘子不能見人的時候,也不存在什麼盲婚啞嫁,為什麼還要這個東西?
然後一掀開,就看見了松羲。
他也換了裝,一身紅衣。
松羲平時喜歡穿青衣,總讓雲安想到雨霧中的竹海。
清冷又安靜。
現在一身紅衣,平白多了些亮色,竟然也不覺得突兀,反而有種平日裡沒有的魅力。
「你穿這個真好看。」
雲安坦白地誇到。
松羲耳尖紅了一下,目光從雲安身上移開。
「你……也很好看。」
雲安的一身嫁衣十分精美,燭火搖曳下,看得他微微心慌。
「真的嗎?謝謝。」
被誇獎的雲安踩著繡花鞋走到松羲身邊。
鞋子很漂亮,也很合腳。
不過雲安低頭看見它,總會聯想到各種可怕的場景,於是把它換成了一雙——毛絨絨的拖鞋。
這個思想意識裡的世界,似乎參考了現實中的溫度,有一些涼意。
「我們出去看看吧。」
雲安和松羲一起往外走,結果到門口的地方就被擋住了。
不過問題不大,松羲很輕鬆就把那道障礙打破。
走出來,外面是一排排差不多模樣的房子,每個房子都朝著中間的小巷開門。
小巷很長,彎彎曲曲延伸著,彷彿沒有盡頭。
雲安盯著那些房子看了又看。
左右對稱,微微拱起。
怎麼越看越眼熟?
「好像是墳塋的模樣。」
喜娘覺得婚姻是人生的墳墓?
她不是掌七情之喜嗎?
看來不是她那裡有好幾隻積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