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我捏著被子,指節都白了。
&ldo;他聽完我的話,就好像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就把我,把我那樣。。。一晚上。。。疼死我了。。。&rdo;說完,他哭的不能自已,倚在牆上,瑟瑟發抖。
絲綢的被子發出呲呲聲響,好像被我撕開了幾條縫。
&ldo;我堂堂一個。。。&rdo;
沒等他說完,我跳起身來,抄起手裡的破被子朝他扔了過去,怒不可遏地吼道:&ldo;他是個人!你是個鬼!你不樂意!你就飄回來!他還能把你怎麼樣?!&rdo;
那牆角的少爺捉著窗簾,低著頭撅著嘴,臉上還掛著淚珠,有些不敢看我。
我氣的在床上直蹦,踩的床架嘎嘎作響,嘴裡怒罵道:&ldo;你現在大太陽底下就能現形!還不是吸了他的精元!你說是不是!?你到底吸了多少!?&rdo;
那鬼少爺這才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纖細的脖頸,垂著臉有些扭捏地說道:&ldo;好像,有那麼四五次吧。。。&rdo;
我聽了眼前一黑。
不僅尾款要泡湯,只怕連預付也要貼進去。
4
世上最可悲的人,就是那種好不了一輩子,壞不到骨子裡,兩頭都夠不上,隨波逐流的人。
夜市口一個老瘋子蹲在垃圾箱邊,舉著一根雪糕棍兒,給兩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如是說道。
酸臭的刺鼻味道,混著地上不知名的幾條汙水混成一股,爛水果軟菜葉特有的腐敗味道,混著燒烤的香氣陣陣撲來。
夜幕中群星璀璨,遠處海潮聲作響。
午夜的鬧市閃爍的讓人頭暈,江垂雲與幾個朋友喝的多了,醉醺醺的更是覺得眼花繚亂。
他們攙扶著從燒烤攤爬出來,七扭八歪地向半山走去。
那是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破舊的居民樓既沒有電梯也沒有保安,每個門洞前一盞昏黃的燈泡引著撲蛾,抬頭便是胡亂牽扯的電線,門口是一層又一層的斑斕的小廣告,腳下總有鬆動的磚塊和破碎的石子兒。
他們這群孩子就像是那夾生在磚縫裡的野草,肆意生長,在這裡度過了無數個快樂又妄為的童年。
山腳下一排黑漆漆的小別墅閒置已久,他們不懂事的時候,經常將那個地方當作試膽的遊戲場所,總是玩的汗流浹背尖叫刺耳,結果都是爭先恐後跳進那片環山合抱的海灘裡,比賽誰遊的快。
游到山的那一邊,景象就完全不一樣了。
乾淨開闊的廣場,輕盈的噴水泉舞動著,居民區大門口閃著醒目的標誌,生怕你走錯了地方,進出都是要刷卡的。
小區底商是光潔的玻璃幕牆,超市會所依次排列。
而這些後面,是拔地而起的半山公寓,層層外牆上打著光,四十多層比山還高,直衝雲霄,頂端都是燈火輝煌,在夜空中交相輝映。
江垂雲他們小時候都比著看誰先游到山的另一邊去,等他們長大了才明白,遊過去又怎樣呢?最後還不是要回家。
他們的人生是遊不過去的。
所以他們都學會了欣賞山這邊的風景,你看這排小別墅,當年說不定也住著哪個來療養的國家元首,安置著某個將軍的後代。
這夜幕中安靜的星空,漆黑的海島,哪裡是山那邊的暴發戶能欣賞的了的。
江垂雲最後一次來這片寂靜的海灘,是高中畢業的時候。
他心裡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和躍躍欲試。
因為他即將逃離這個地方。
那天傍晚,霞光染了半邊天際,秋日的微風已經沁入了衣衫。
光的明與暗交接在院落前,幾顆盛開的向日葵悄悄立在角落。
長不大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