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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男人,為了維護他受到欺辱的小兒子,硬生生將大兒子趕出了鎮子,除去族譜,一刀兩斷。
殷澤低著頭,手指慢慢地觸碰著父親冰冷的屍體,在燈火昏暗的靈堂裡,輕聲說著對不起。
忽然間,他發現,父親的手心裡握著東西。
殷家下葬的習俗只有口含珠,並沒有手握法器的慣例,殷澤用力掰了掰那幾根僵硬的手指,只露出一條縫隙,那東西是木頭做的。
是一把桃木小劍。
劍尖向裡的桃木小劍。
。。。
&ldo;桃木小劍?握在手裡的?&rdo;江垂雲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能握在手心裡,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來的,那不得小的像牙籤似的,怎麼砍鬼啊。
&ldo;對,是很小,是用來給人做護身符辟邪用的&rdo;,殷澤溫潤的雙眼望著面前無邊的黑暗,夜風吹過,野草發出沙沙聲。
&ldo;以我父親的修為,根本不會碰這東西,那時我就覺得很奇怪,我覺得父親可能在告訴我一件事情,但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要用這樣的方式呢&rdo;,殷澤忽然停住了,扶了扶眼鏡,才慢慢沉吟道:&ldo;後來我忽然明白,那是因為有東西上了父親的身體,控制了他,他說不出來,那個東西是從屏障裡跑出來的,先是挑選了老人的身體,它很聰明,用老人的靈力掩蓋了它的鬼氣,可是老人的身體太虛弱,被他上身之後,撐不過幾天,於是,它又盯上了我的父親。&rdo;
&ldo;我的父親&rdo;,殷澤嘆了口氣,江垂雲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ldo;那個東西進入我父親的身體,它聰明極了,它會讀取我父親的記憶,知道他的喜好,裝作我父親的樣子,使用我父親的靈力,在鎮子裡行走了半年,根本沒有人發現它,而我父親的魂魄,每天都在跟它鬥爭,發出的呼救沒有一個人聽得見,半年後,我父親跟那東西兩敗具傷,臨死之前,我父親才重新奪回了自己的身體,藏了一把桃木劍在手裡,用來暗示我。&rdo;
&ldo;可是,我那時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rdo;,殷澤轉過臉來,看著江垂雲,漆黑的夜色中,江垂雲覺得他的臉白的瘮人。
&ldo;我單以為父親在暗示我,有東西操控了他,卻沒有細想,為什麼我父親要用這種方式來暗示。&rdo;
江垂雲聽的後背一涼,脫口而出道:&ldo;因為他不能說話,那東西又附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一直在他身邊監視他,直到他死&rdo;。
殷澤慘然一笑,嘆道:&ldo;對,我過了很久,才發現這一點&rdo;。
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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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可以複製,習慣可以模仿,可唯獨愛與恨,那東西裝不出來。
殷澤繼任族長之後,暗暗追查那個東西的下落,卻不曾想,那東西一直在他身邊,與他朝夕相對,白天給他做飯,晚上就睡在二樓。
直到有一天,殷澤覺得母親看向自己的目光,似曾相識。
那是曾經,母親看著哥哥的目光,若有所思,不懷好意。
&ldo;我剝離了它,它被我父親弄的很虛弱,我輕而易舉地就將它剝離出來,可是我錯了&rdo;,殷澤顫聲道,&ldo;我的母親,是我第一個剝離的人,那東西離開我母親的身體後,我母親就死了,只看了我一眼,就死去了,但我知道,那個眼神,是我的母親。&rdo;
這個厲鬼是從屏障裡出來的東西,也不知是哪一年被遺忘在那裡,吸取了屏障的能量,形成了不一樣的魂魄,與尋常的陰冥厲鬼不同。
三年前的殷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