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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徐善搞不明白,他覺得自己的大腦還是有些發木,反應不靈光。銀花走時他很想給銀花一些錢,但是巴特爾的警告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怕這是草原上蒙古族的什麼忌諱。
為什麼不能談戀愛呢?難道我太老了,一個中年老男人配不上這朵鮮嫩的草原小花朵?但是,巴特爾這一家又為什麼容忍我和銀花睡在一個包裡?
徐善一個人在草原上慢慢地遊蕩,腦子裡問題一個接一個,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李易和巴特爾已經騎馬離開他們現在居住的營地兩三天了,他們好像很忙,徐善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已經無足輕重了。不過徐善覺得無所謂。
銀花走時,留下了一個隨身聽和一張德德瑪老師的碟《牧人》。銀花說這是她的最愛,留給徐善作個紀念,陪伴他在草原的孤獨日子。
徐善吃完牛奶,從草地上爬起來,就在大草原上漫無邊際地盲目行走。他沿著草原上的曲水,邁著醉意蹣跚的步伐,邊聽著德德瑪老師的歌,邊行,或者回憶起從前的各種歲月,或者,大腦一片空白。他當時的意境要由歌詞或自然環境中的某個情景觸動引發。有時曲水讓他深思。草原上的曲水,是一道很神奇的景觀。如果我說有一條河流,而且是幾百公里長的河流,在你的腳下流過,你竟然沒有感覺到,你相信嗎?曲水就是這樣。在平坦的草原上,有一條河流曲曲折折,很勻稱地打著彎兒,向前流淌著,據說寬處,有幾十米或者幾百米寬,窄處只有十多厘米寬,你在草地上行走,踩到了河流,或邁過了河流,你都不知道,在這平坦的草地上,河水為什麼不直接流淌,河水這麼窄,為什麼竟然能流淌幾百公里,這水的源頭在哪裡,又曲曲折折向哪裡流去?
徐善問過很多人,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
人們告訴他,草原上河水就是這樣流的,祖祖輩輩,都是這樣見證這條曲水的。有水就有河流,就像有牛就有牛奶一樣,很自然。至於河水為什麼彎曲,就像牛為什麼要長犄角一樣,也是很自然的現象。
德德瑪老師的歌是徐善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聽的,那時,他在德德瑪老師的歌聲裡知道了《美麗的草原我的家》,現在他就走在&ldo;風吹野草遍地花&rdo;的意境裡。在沒來過蒙古草原之前,草原外的人幾乎都是在德德瑪老師的歌聲裡認識了蒙古大草原。德德瑪老師像翻譯一樣,把神秘、迷人的蒙古大草原翻譯給了草原外面的世界。
現在,徐善更喜歡德德瑪老師的新歌《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這首歌,是風靡神州大地的臺灣詩人席慕容特意給德德瑪老師寫的。真是孤陋寡聞,原來席慕容也是蒙古人,想來也是,只有蒙古人,才會寫出這麼優美的詩篇來,雖然她已經不會用母語來訴說,但是,她的生命裡長著父親的草原,流著母親的河。父親是她的骨肉,母親是她的精血。一下子,徐善讀懂了草原,讀懂了這條曲水河流,草原就是父親,默默無語,生命的力量卻無比堅強,母親就是曲水河,在父親的胸膛永遠滋潤生命,放射愛的光芒。
徐善懂得了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也懂得了愛,包容,忍讓、責任和堅強。
&ldo;yile!yile!&rdo;身後傳來了呼喚。徐善回頭,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在像九朵白雲的蒙古包大營中,老阿媽在向自己招手,呼喚著自己回去吃早飯。徐善已經學會了幾句蒙語,yile就是回來的意思。這是母親對兒子的召喚,徐善小跑著奔向老阿媽。
回到蒙古包裡,老阿媽用碎牛糞末子搓幹了自己正在幹活的手,捧出了奶皮子,乳酪,熱熱地為他倒了一碗濃濃的奶茶。徐善感覺到很幸福,人不管到了什麼年齡,有媽的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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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爾和李易回來了。這兩個傢伙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