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夢裡人生(第1/2 頁)
葉荀與一僧一道來了京都,江慕晚已經收了信件,知道舅舅上京,估算時日也差不多要到了。
這日江慕晚收了一封信,才知舅舅已到,如今在京都永寧寺。
葉荀到京後,那道長就與二人話別,一人飄飄灑灑而去。
僧人和葉荀一起去往永寧寺。
江慕晚也趕至永寧寺相見。葉荀在寺廟庭院內等待,在人群中發現江慕晚時,他幾乎立刻就認了出來。
而江慕晚看到葉荀也忽然站住了。八歲失去母親後,剛開始母親幾乎夜夜入夢,後來就漸漸少了。
在葉荀看來,江慕晚這孩子眉目像妹妹,而在江慕晚看來,這個陌生男子的眼睛和笑容都像母親。
倆人試探著詢問對方後,又一起來到寺廟中的一間禮佛小屋,這是可以在寺廟花錢訂到的屋子。遠道而來的禮佛問經人,可以收拾休息一下。
兩人都拿出了一塊玉,兩塊印章大小,但一端的雕刻面高低起伏凹凸不一的玉塊,兩端的各種凹凸面可以完美的吻合上。
而這兩塊玉平面的那一端,一塊上面刻著葉荀,另一塊刻著葉萱。
這是當初江慕晚的外祖父送給一雙兒女的印章。
兩人一見面自然聊了彼此的打算,葉荀打算在京都買一處宅子,讓外甥女也搬來住,長期借住在大理寺卿家似乎不大合適。
他會在京都住一段時日,葉家的產業轉入地下時,有許多的財富已經化為金銀,葉荀如今要領著葉家要重現商界,他想著是在京都冒這個頭,還是在江南冒這個頭。
而江慕晚見這裡也沒有旁人,低聲告訴舅舅她想從逍遙侯府要回母親的嫁妝,她還想老天爺能夠讓惡人儘早壽終正寢,為母親報仇,為自己報仇,十幾年苦痛的生活,到如今並沒有人為此償還一二。
律法可以做的只是將白姨娘繩之以法,一命還一命,可江慕晚想讓疼愛自己的母親好好活著,卻再也不可能。誰稀罕白姨娘那條命,她能值自己的母親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好人已經失去之後,不得已去討一個公道。
就像江慕晚已經失去母親之後去討一個公道,但如果可以選,當年八歲的她只願母親好好活著。
作為女兒,她想殺了父親的念頭無疑是大逆不道的,憋在心裡又實在難受,江慕晚便以一種十分隱晦的方式,將寄託於上天、佛祖的期盼告訴了舅舅。
葉荀衝江慕晚點點頭:“世上的事峰迴路轉的也不少,看著走到絕處了,卻又有新的路。既然能絕處逢生,或許也能看著惡人,惡有惡報。”
“關於你母親,舅舅亦有想不通之處,請了永寧寺高僧,稍後來這間茶室為你母親批生辰八字,如今生死的日子都有,舅舅想高僧是不是能瞧出些什麼來?”
江慕晚點頭稱是,心中想的卻是自己已經找僧人看過了呀,也沒看出什麼不同。
等那僧人來了,看過葉萱的生辰八字,對葉荀道:“施主所問的一世兩命,重生之說在這個八字上倒看不出來。”
葉荀問:“只是種種不同凡響之處又如何解釋?”
葉荀問得含糊其詞,那僧人也沒有刨根問底,反而道:“黃粱一夢這個故事,施主聽過麼?
夢裡書生經歷了整整一生,大起大伏,可醒來一看,自己入睡前煮的黃粱還沒有熟。
或許這位葉萱施主有什麼機緣與旁人不同,也有類似於黃粱一夢的經歷?”
葉荀從未想過葉萱也許只是做了一個夢,又問:“可黃粱一夢,那書生是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的。”
這僧人道:“也有不知道的,或者知道不知道,其實並不重要的。
比如莊周夢蝶,是蝴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蝴蝶也無人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