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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喜寶。」殷秋娘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又將眼睛轉向秦媽媽的方向,將張天佑跟杜幽蘭原有婚約的事情也說了。
秦媽媽萬分感慨道:「原是如此,不過,這事一出,張公子的前程算是毀了。妹子你是不知道,那江家六少可不是個好惹的,現在他頭上頂了綠帽子,面子沒了,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又想到白日杜府的事情,嘆息,「他是江太師的嫡孫,杜侍郎哪敢惹?杜府又是理虧,杜小姐身邊的丫鬟都被杜侍郎送給江六少了,說是任憑處置。」
喜寶想到白日騎馬的紫衣男子,不自覺便一陣駭然。那公子年紀輕輕的便一身戾氣,想必是個兇殘的。
殷秋娘倒是沒好再說什麼了,她也算對得起張仕了,努力掙了銀子供他兒子念書。如今是張天佑自己選了這樣一條不歸之道,她也是無能為力。
秦媽媽現在對她們母女完全放了心,起身道:「喜寶,你陪你娘歇著,我去西邊那屋瞧瞧。呆會兒吃完晚上讓二柱給收拾收拾,以後就給你們母女倆住。」又說,「那屋子之前是大柱住的,現在堆著雜物,可須得好好拾掇。今晚你們就先湊合著跟我住一晚,明兒再搬。」
殷秋娘實在感激,起身說:「那真是給大姐跟二柱侄子添麻煩了,喜寶,你跟著秦媽媽一起去,以後住在這裡一定要勤快些。」
喜寶應得歡快:「娘,您放心歇著,女兒一定不會偷懶的。」
秦媽媽也喜歡喜寶跟著她幹活,笑嘻嘻地伸過手來拉喜寶的,將她饅頭似的小手緊緊攥在掌心,又對殷秋娘說:「二柱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帶著喜寶先去瞧瞧,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沒,然後去燒飯。妹子你好好在這邊歇著,或者在炕上躺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殷秋娘直點頭:「不用躺著,我就坐在這裡就好。」
秦媽媽笑眯眯攬著喜寶離開後,殷秋娘又摸索著坐了下來,她現在眼前一片黑暗,真真是什麼都瞧不見。
愣了一會兒,又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玉佩成色很好,瞧著便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殷秋娘目光滯在一處,她手指指腹摩挲著玉佩上的一塊凸起,凸起處是一個「譽」字。
十四年了,她離開京城十四年,現在又回來了。不知道那個人過得好不好,好似來京城這麼些日子,也沒聽到關於他的訊息。
不過她離開的時候他已經娶妻了,想必現在是子女環膝,一家和美得很。
想到這裡,她也覺得沒什麼懷唸的了,指腹離開玉佩上的那塊凸起,然後將玉佩重新放入懷裡。
秦二柱當時見了喜寶後有些傻,他娘讓他去買酒買肉,他也忘了加件衣裳,直接穿著汗衫就跑了出去。
在外面淋了雪吹了風,回來凍得都有些木掉了。他在前屋的鋪子裡就著火盆烤了一會兒火後,方將鋪子門給關了,然後一手提肉一手拎酒就往後屋去。
秦二柱一走進後屋的院子,便聽到喜寶粘糯軟甜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羨慕與驚訝:「秦媽媽,二柱哥竟然還敢打老虎啊,他可真厲害。那後來呢?」
秦二柱臉頓時紅了,他呆呆站在院子裡,兀自又淋了一會兒雪,然後才提著東西往廚房去。
廚房不是封閉著的,剛剛秦二柱站在外面其實可以將裡面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喜寶跟秦媽媽背對著他,所以她們沒有瞧見他。
喜寶蹲在灶旁燒火,灶上的大鍋裡煮著飯,熱氣繚繞,香噴噴的。
秦媽媽原是在切菜,一個轉身,瞧見了傻愣愣站在一處的二柱。
「傻站這裡幹什麼?沒看娘這正忙著呢嗎!酒菜買回來了?」低頭去看,卻見兒子手上拎著一大堆東西,左手提著的是一罈子酒,右手則是好幾個紙包,她看了喜寶一眼,笑著向兒子擠眼睛,「你小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