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佳日不佳(第2/4 頁)
是以,程無憶在半年前成為了“白袍軍”的一名百夫長,而程春飛則成為了他的副手。
可是禍不單行,程無憶居然在當上百夫長之後的第三天,便在戰場上被敵軍一箭射中肩膀,隨後跌落馬下。
程無憶當時的情況非常不好——雖無性命之憂,卻昏迷了三天不醒,而且昏迷期間還一直說著程春飛聽不懂的胡話。
他聽到最多的是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女人叫“舒舒”。
除了這個“舒舒”,程無憶喊到“師父”與“師弟”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終於。
程無憶在第四天的清晨甦醒了,程春飛也因此知道,自己這個揀來的弟弟已恢復了全部記憶。
他告訴程春飛,自己名為傅瀟,本是六扇門的捕頭,後來因為劫皇妃之舉而變成了朝廷通緝的重犯。
程春飛真是驚駭萬分,萬萬想不到自己當初竟帶了這樣一個通緝犯回家。
待他冷靜下來後,立馬嚴肅地對傅瀟說道:“你記住,你現在不是傅瀟,你是程無憶!”
傅瀟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以程無憶的身份繼續留在“白袍軍”,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與邵鳴謙請辭。
自傅瀟恢復記憶之後,程春飛發現他的臉上已再也看不到笑容——他大部分時候都在憂心前線的戰事,稍有閒時便一個人靜刻木雕。
,!
正如此刻一般。
程春飛之前從不知道傅瀟會雕刻,但他十分肯定傅瀟的雕刻手藝,在他純熟的手法下,小小的木塊逐漸變成一個線條優美、輪廓柔和的女人,看來就像是擁有靈魂的活人。
程春飛猜測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傅瀟的妻子,因為他刻來刻去始終都是這個女人,而他倆的軍帳裡已擺了六個這樣的木雕。
“你好像心情不錯?”
看著傅瀟目中似有似無的笑意,程春飛心想這可是難得的畫面。
傅瀟愣了一愣,隨即停下手上的雕刻,舉頭望月,微微笑道:“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
程春飛走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坐,跟著笑道:“如此說來,今日還真是一個好日子。”
傅瀟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實在不知道今日是不是一個好日子——五年前的今日,閒雲居士為保夏逸以及他與舒舒一家,毅然選擇獨自面對唐劍南與拭月等人。
——師父可還好?
——師弟與舒舒他們到底脫身沒有?
每當傅瀟想到這些事,思念與煩躁便如潮水般將他整顆心填滿。
可他偏偏又不能即刻抽身離去,所以他只好把一腔思情盡發洩在手中的刻刀上。
“你之前說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去找侯爺請辭……”
程春飛忍不住問道:“轉眼已是半年,你還沒等到這個時機麼?”
傅瀟蔚然嘆道:“我若是此刻不辭而別無異於逃兵,莫說我自覺對不起你們這些兄弟,恐怕侯爺也要以逃兵之罪通緝程無憶這個身份……要走,也得等到這一仗打完,等到我確定關外的戰火不會燒到關內。”
程春飛苦笑道:“不是我說……兩軍交鋒,動輒數萬,似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根本不能左右戰場,你何必事事攬為己任?”
“你說的不錯,沙場如棋盤,你與我,甚至連侯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唯有崔大將軍與大單于才是這統領全域性的執棋人。”
傅瀟忽然挺直腰背,振聲道:“可若是往大了說,假如每一個士兵都做此想,甘願做一個只掃門前雪的棋子,試問還有誰有能力、有資格去做那執祺人?沒有執棋人,還有誰來率領三軍、抵禦匈奴?”
“咱們再說小的,你家中有老母待養,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自顧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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