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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麼想著,車子在路上顛簸一下,醫生給他止血的鑷子摁進他的皮肉裡,疼得他一呲牙。該死的,原來當年那老兵說的是真的,槍傷還真他媽痛啊。
江承宗被連夜送進雲城最大的醫院,取出子彈後在病房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好多了。他剛想倒杯水喝,溫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今天回來嗎?」
「有點事兒,還是再耽擱兩天。我想我找到顧元了,回頭把他一併帶回來。」
「真的嗎,你怎麼找到他的?」
溫婉語氣裡喜悅的情緒相當明顯,以至於江主播異常不悅,冷冷道:「別人的老公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就行。」
「別人的老公,顧元談戀愛了?」
「沒有,但他總會成為別人的老公。」
溫婉這時才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悅,趕緊話鋒一轉:「哎呀,吃什麼醋,我最關心的當然是你啦。」
「你錯了,不是最關心,而是你只能關心我。我是唯一,沒有第二個。」
溫婉吐吐舌頭,心想這男人怎麼過了一夜風格變得這麼快。明明昨天還是深情暖男系,今天又成霸道總裁繫了。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看不懂江承宗的溫婉沒有留意新聞,也就不知道廖暉被抓的事情。不過就算看了也沒什麼,江承宗從頭到尾沒上鏡,並且所有的報導裡都隱去了他和姜藝珊的名字。廖暉的罪名主要是走/私,至於殺人什麼的,反倒沒有重點報導。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解決。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早上,顧元被警方從度假村的「私牢」裡解救出來。出來後住進了江承宗住的那家大醫院,於是兩人在病房裡有了一次談話。
江承宗問他:「怎麼想到跑去度假村?」
「去找姜藝珊。總覺得她的失蹤有點問題。我查過那裡所有的監控錄象,有一段拍得不太清楚,是一男一女的背影。那女的隱約像姜藝珊,還拖著個箱子。後來這一對男女消失在了錄象裡。看起來走的方向不像是往大門去的。」
「所以你懷疑姜藝珊一直就在度假村裡?」
「只是有這種想法,覺得應該回來看看。沒想到你那個姓廖的同學很機警,我還沒查到關鍵的東西,他就讓人把我給抓了。」
「所以你喜歡姜藝珊?」
「沒有的事兒。只不過我和她一同出門,最後只有我回去了,跟她父母沒法兒交待。難得想逞一回英雄,沒想到……」
想起那一段往事顧元覺得只能用一句話形容:出師未捷身先死。
身先死的他被關了起來,倒是沒受虐待,每天好吃好喝供應著,就是不能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放出來。沒人和他說什麼,他就像個傻瓜一樣幾乎要被無窮的寂寞折磨瘋。
他曾幾次試圖逃跑,但都被抓了回來,還在逃跑過程上傷了腿,到現在還一瘸一拐。但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我感覺廖暉並不想殺我,否則他不會留我這麼久。」
「他當然不想殺你。什麼事情一旦牽扯到死人就會很麻煩。他一早做好逃出國的打算,所以只希望走/私的事情不要被揭穿就好。等他出了國,你和姜藝珊都會被放出來。走/私和非/法/拘/禁罪都不輕,但還不至於被跨國追捕。他是個聰明人,早就想好了後路。」
顧元看著江承宗的臉,片刻後微微一笑:「可他再聰明還是敵不過你。」
「我是運氣比較好。趕上姜藝珊自救成功逃了出來,否則就算不被抓,也未必會查出點什麼。」
顧元心想你那都是謙虛,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你卸了廖暉的槍,現在你跟姜藝珊都在谷底當冤魂吧。想到這裡他定了定神,帶了點豁達地氣度道:「輸給你這樣的我也是心服口服了。把溫婉交給你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