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場心裡的積鬱散發之後。
項真默默送過一張浮黃色的絲絹,晏立一面擦淚,邊紅著眼羞慚的道:“恩公,晏立實在不克自持,失態之處,尚乞恩公恕我……”項真笑了笑,道:“不怪你,自古多情最磨人。”
晏立又低下頭,使勁用絲絹擦著眼,項真又道:“朋友,你們那位幫主,一共有多少房妾侍?”
晏立脫口道:“七房。”
項真又笑了一下,道:“方才,你所說的可句句屬實?”
那雙牛眼又瞪大了,晏立指天盟誓的道:“恩公,恩公連晏立一命都能救得,晏立如何再能誑言以欺恩公?若有一字不確,恩公,晏立用命頂上!”
項真微微點頭,道:“那麼,你的未婚妻已屬敗柳,你還願意娶她不願?哦,我是說,假如她可以再跟著你的話。”
晏立睜著眼呆了片刻,忽然叫道:“縱使她淪為妓娼,縱使她變為無鹽,恩公,我也永不棄她!”
項真驀地感到一陣暈眩,對方這幾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烙在他的心上,這麼深刻,這麼炙熱,又這麼血淋淋的啊!
他深深的凝視著這外表看去十分粗豪的漢子,緩緩地,他問:“為什麼?”
晏立嚥了口唾液,有些困窘的,但卻毫不猶豫的道:“假如你全心全意的去愛,那麼,別的,就不值一顧了。”
項真怔忡了一會,低低地道:“好,朋友,我助你奪回你的未婚妻室!”
晏立興奮得全身發抖,他張口結舌了好一會,道:“真的?但……但,恩公,那要冒著與雙義幫全幫結仇的風險項真豁然笑了,道:“怎麼!我黃龍項真還擔待不了雙義幫的那些好漢?你以為?”
晏立趕忙搖頭,惶恐的道:“不,恩公,不,小的只是認為……認為為了小的一人而如此大動干戈,實在不值……”項真吁了口氣,淡淡的道:“我如認為值得,朋友,那就是值得了。”
有一股浩瀚而澎湃的情感充實在晏立胸膛裡,他有千萬句話要說,有無限的心意要傾訴,但是,太多了,太濃了,在這瞬息間,他除了再度熱淚盈眶,任什麼也表達不出來。
桌上的銀燈搖晃著,熒熒的光輝顯得有些森涼,將兩條影子長長的映在壁上,拖在地下,他們沒有再說什麼,讓一片寂靜籠罩,但在寂靜裡,卻有著只能意會的瞭解與誠摯。
輕輕淡淡地——
項真眨眨眼,道:“朋友,如果睏倦了,就委屈你在椅子上歇一會,我先出去看看動靜。”
晏立吃驚的望著項真,道:“動靜?恩公,有什麼不妥麼?四周是這麼安寧……”站了起來,項真搖搖頭,道:“並不安寧,有衣衫擦過枝尖梢葉的聲息,那是有人在飛躍的徵候,而且,不止一個。”
心腔急劇跳動了起來,晏立緊張的道:“會不會,會不會是幫裡的人追來了?”
項真略一沉思,道:“可能,但不盡然。”
艱辛的,晏立嘬起嘴唇,要吹熄桌上的燈,項真阻止道:“讓燈亮著,朋友,我喜歡那熒熒的光芒。”
晏立有些奇怪的回首望向項真,他猜不透這位武林中提起來非得帶上讚歎的好漢,為什麼會有這種違背江湖常規的做法;但是,就這一剎——自他聞聲回頭的那一剎,室中已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影子了。
沒有自門扉中出去,沒有從半掩的視窗中出去,項真只是飛到了屋裡的橫樑上,橫樑的上方,有一塊可以掀開的活動竹蓋,他就是從那兒出去的,這些連串的動作,也只是晏立方才回首的片刻。
拂曉前,空氣更是寒冷得刺骨,吸在口鼻裡,像一把一把的冰碴子,凍得連心口都痛,項真一出屋,已緊緊貼在屋脊上不動。
周遭一片沉寂,風吹著白楊在嘩啦嘩啦的響,黑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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