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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竟是一幅詭異景象。
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邊,十幾個身影連排對坐,面無表情地死盯著溪流中漂來的酒盞。
周南一望便知,這些都是鬼魂。
只是奇怪,這些魂魄如此平靜,好像是被控制住了。難道這兩個半妖會控魂術?這可就有點難纏了。
正想著,小蠻又細聲道:「二位公子別站著了,快入座吧。」
周南順眼望去,席座只剩兩個分散的空位,中間隔著四五人。
他轉頭對上穆溪的眼神,兩人便就心領神會地各往一方。
在辦正事的時候,穆溪倒是跟前世沒有半分差別。他此前因為穆溪的一系列反常差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穆溪,現在他確定了,如假包換的玉門驚雪穆夏風。
他們一入座,小蠻便退到一旁,又秀指玉珠地彈起了琵琶。
竹林水澗,佳人妙曲,本應是一派風雅的曲水流觴,可此景卻令人心中發毛。
周南見一盞木製酒觴順著溪水在他右邊的男人面前停下,那個男子鬍子拉碴,肥頭大耳,長得甚是粗獷。
男人兩眼空洞地盯著溪中酒觴,酒裡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好像是一對年輕的男女,那個男的長得有點像這個鬍子拉碴的鬼魂,但是因為年輕,清秀了一些,也沒有鬍子。
看來這是鬍子男的記憶,周南繼續觀察著。
先是見酒中兩人在月色中情意綿綿,轉眼漣漪一起,年輕的男人穿著新郎官的服飾走進花燭洞房,掀起對面紅蓋頭,新娘卻不是剛剛月色中的女子。
又一漣漪起,月色中的女子竟赤腳走向河邊,撲通一聲跳進水中……
原來是這個男人的一段孽緣往事。鬍子男看到這裡,空洞的眼中泛起了驚恐,顫抖著要伸手去取水中的酒觴。
周南再看左邊的男人,也盯著面前的酒觴,酒裡也裝著記憶。這一個是有了妻兒要進京趕考,高中之後再娶富家女。原配帶著兒女前去尋夫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哦……都是負心漢的故事。
周南抬頭看了看穆溪,穆溪也盯著旁邊的酒觴,估計也已經看明白了。
但是她們索這些人的命圖什麼?
周南還沒想通這件事,一盞酒觴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幾乎同時,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他的肩,涼意隨之順著脊髓而下。
「公子,喜歡我們的曲水宴嗎?」
楊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一改剛剛彈琴時的臭臉,似笑非笑地靠過來。
「甚好。只是,姑娘你費盡心思弄這麼一出,用意何在?」
「公子可是心虛了?」
「我為何心虛?」
楊柳眼中透出了敵意:「那公子請看看你的酒觴。」
周南心笑,我又不是渣男,你套不出我什麼話。
他望著酒觴中映出的自己,漣漪之後映出了他跋山涉水的身影,長夜孤身一人,風霜雨雪一人,並沒有什麼情感糾葛。
唯一的執念都留在前世了。
「你看,我沒心虛吧?我可不渣。」
誰知楊柳冷笑一聲,眼中泛起陰火:「為何不去找他?」
「找誰?」
「你為何負他人?」
「什麼?」周南一邊疑惑,一邊看著楊柳那逐漸陰冷下來的臉。
不過他現下顧不上那麼多,想著只要激她現形,就能把她鎮收。
情急之下週南順著她胡說:「找誰啊?忘都忘了還怎麼找?萍水相逢的人那麼多,哪能每一個都記得?」
楊柳陰森的神色截然而止,雙手端起酒觴,舉到周南嘴邊,轉笑道:「公子,喝酒吧。」
周南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