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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嬌直起身子，卻無賴地在床頭坐下，側身低頭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兒，指尖輕輕地勾住裴幻姐的臉頰，眼神中帶著些許迷亂，些許痴迷，&ldo;裴姐姐，你好美，真的真的好美。&rdo;以前就覺得裴姐姐美勝仙人，但此刻她發現以前發現的裴幻煙竟不如此刻的萬千之一美好，此時的裴幻煙美到骨子裡，她的美能讓人動情到骨髓裡，能把人的元魂都吸入精魄中。

&ldo;可不可以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可不可以只讓你屬於嬌兒一個人的，永遠只屬於嬌兒一個人的。&rdo;拓跋嬌俯下身子喃喃輕聲。朦朦的眼瞳中竟是迷茫和空離，她想她又痴迷了，再一次被一樣美好的東西迷了眼。

&ldo;嬌兒！&rdo;裴幻煙輕喊一聲，伸起手摸著拓跋嬌的臉頰，掌心緩緩上滑，遮住了那雙能讓人心疼得擰出水來的茫然眸子。&ldo;醒醒好嗎？&rdo;裴幻煙叫道。她想要嬌兒的心裡有她，她想要嬌兒的心裡裝著她，可是她希望的是看到嬌兒看到的眸子是清明透撤帶著理智的，而不是此時的迷亂。

&ldo;嬌兒，你可知道你此刻在做什麼？嬌兒，醒醒。&rdo;裴幻煙遮住拓跋嬌的眼睛，低喊。

聽到裴幻煙的喊聲，拓跋嬌微微怔了怔，然後緩緩地拉下裴幻煙的手，眼眸裡的顏色褪去，她眨了眨眼，似是清醒過來。她垂下頭，輕笑一聲，&ldo;又被迷了，你比段十四更讓人沉迷十倍百倍。&rdo;

裴幻煙抽回手，微微含些苦澀，&ldo;這樣不好。&rdo;

&ldo;我知道！&rdo;拓跋嬌偏著頭，說，&ldo;當年段十四入雲海瓊天盜東西，便是被他的容顏和眼眸迷住了，才與他有這麼多年的糾纏。&rdo;她垂下頭，玩著自己的手，低聲說，&ldo;可我突然覺得，或許我會跟你糾纏得更久更深。&rdo;

&ldo;不會。因為我殺了段十四。&rdo;裴幻煙低聲說道，似在提醒拓跋嬌，又似在提醒自己。

&ldo;不重要了，段十四的死不重要了。段子奕也不重要了，不該糾葛的，不該拖延的，該斷的，都理清了。&rdo;拓跋嬌的嘴角含笑，她抬起頭，&ldo;不一樣了。&rdo;

&ldo;什麼？&rdo;裴幻煙一時之間有點不明白。

&ldo;你、我、段十四、段子奕、還有這片江山，還有所有人，在這個地方的位置不一樣了。&rdo;拓跋嬌指著自己的心口，說，&ldo;昨天，我感覺到自己又像是死過了一回。&rdo;

裴幻煙垂下頭，低聲說道，&ldo;對不起。&rdo;害她傷了心！

拓跋嬌微微扯了扯嘴角，她的確該說對不起，不該騙她瞞她！&ldo;你讓我覺得被背叛，當時很疼很痛，瘋了似的發洩心裡的痛，有一種想要把你撕碎的衝動，可腦海中一直有你的影子在那裡浮現，似乎在一直提醒著自己，武器不該落向你那兒。&rdo;

&ldo;現在你也可以撕碎我，這是我該承受的。嬌兒，殺段十四我不後悔，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會殺了他。&rdo;她無法逃離這種心境，無法避開這個讓她墮落的魔障。

&ldo;你終究是拓跋家的人！&rdo;拓跋嬌輕笑一聲，抑起頭，&ldo;我不怪你殺段十四，但我怪你瞞我騙我。&rdo;她瞅著裴幻煙，&ldo;我承受得住段十四的死，但忍受不了你的欺瞞。&rdo;她直勾勾地盯住裴幻煙，&ldo;不肯告訴我是信不過我嗎？&rdo;

&ldo;不！&rdo;裴幻煙說，&ldo;不是！&rdo;她說，&ldo;只是怕自己承不住你得知真相時的模樣，怕面對你，畢竟殺的那個人是你心裡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