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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所能做的，是在親生父母不出現不湊到她眼前時保持平和，如果他們不怕死地來招惹她，那麼寧秋就不敢保證自己不做出過激的事。

事實上，賀晨最愛的便是寧秋恨意全開的樣子。

以前賀晨知道寧家領養了一個孩子，她沒有別的感覺，也沒有什麼想法，直到那天，那天她看見一個姑娘站在樓梯口，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雖然只能看見寧秋的背影，賀晨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寧秋那一瞬間裡迸出的恨意，這恨意耀眼得如同教堂裡落著的細碎陽光，剎那間便攫取了賀晨的心臟。

同類之間，總是會循著彼此的氣息，在神的凝視下找到彼此。

這些天來賀晨總是對寧秋說這樣的話，她認為這是在陳述事實。

而今天，賀晨忽而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一句帶著詛咒意味的話，而且這詛咒還是落在她自己身上的。

賀晨出門，去便利店，在貨架旁遇到了一個人。

沈白。

賀晨讓寧光查了這個人，認得了她的臉，也認得了她的名字。

沈白站在她旁邊，遞給她一個檔案袋，陰鬱的臉上盪開笑意：

「你查了我，就應當知道我父母雙全，家境良好，總之看上去我的人生應是正常的。」

沈白捏緊了檔案袋的邊角：

「而你，好好的人生半途上出了錯。」

這下賀晨不用開啟袋子便知這裡面是什麼了。沈白也在查她，說不定，這裡面還有沈白列印出的當年的新聞。

其實舅舅的小女兒自殺，是因為學業壓力過大。初三那年，她沒能忍住，從樓上一躍而下。

但是，賀晨聽說了一些事。

據說，這女孩曾在學校裡為她說過話。在別人嘻嘻哈哈地說起賀晨每夜的價格時，她勢單力薄地回擊。

在舅舅的那幾個兒女中，她是最親近賀晨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倒也還在賀晨意料之中。

賀晨就這麼在那孩子抑鬱的原因裡，加上了「寧光」這個名字。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要寧光死。

此刻。便利店裡。

「你的意思是說，你生下來便心懷惡意嗎？」

「是。」沈白答得很有些自得的感覺。

賀晨問了沈白這個問題後，笑了起來。此時有別人經過，沒人發現她們之間的異常氣氛，她們看上去就像是好友在閒聊一樣。

賀晨頗感興趣地道：

「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像是都在生病，我還有藥可醫，你卻已是無藥可救。你這是哪裡來的優越感？」

沈白捏著檔案袋的手開始用力，接著她突然拆開袋子，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沒有什麼賀晨想像中的東西。

這裡居然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裡，寧秋倚在走廊盡頭的視窗那兒，正凝神看著手中的a4紙。

賀晨看到寧秋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偷拍，頭皮發麻：「你對我姐姐！」

「我只是知道了你做了什麼而已，我很喜歡你做的這些事。」

沈白在賀晨耳邊似是嘆氣地道：

「你以為你，真的有藥可醫嗎？」

「既是已經開始，那麼就不要回頭。」

第38章 詢問

沈白。

賀晨凝視著她的臉, 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她了。

第一次的時候……是在網咖。

那時候賀晨忙著寫她宏偉的計劃書, 寫如何一步步地殺死寧光。不久後, 旁邊經過了一個女孩子，她站在外側, 容貌因網咖昏暗的光線而顯得不甚清楚。這個人本想一走了之，卻在看見賀晨的肚子時, 停下來告訴她有個地方煙味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