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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相信任何人。】
我突然覺得,或許七海前輩的提醒是對的。
「有點遲了,我送你回去吧?」等我緩過來,乙骨才扶著我起身,關切道。
「不用了,有乙骨你的味道在,其他人應該不敢動手啦。」我說,「我自己走就好——打算順路去西區洗個澡。」
他的臉稍微有點紅,咳嗽了一聲:「嗯,那我就不送你了。」
我下了塔,看著地圖,熟門熟路地繞到了西區。託這一身味兒的福,果然一路上沒人敢找我的麻煩,我順風順水地摸到了西區的九級塔——敲開了夏油傑的門:「開門了夏油傑!江湖救急!你這裡有掩蓋劑嗎?」
我完全不敢帶著一身乙骨的味道直接回去——我還做不做人了啊!要是被七海前輩知道我又隨便相信別人、還被打了臨時標記,我一定會被他打死、被五條悟嘲笑致死的!
穿著袈裟的男人推開門,表情無奈:「……不要大半夜來敲門啊。」
9
我和夏油傑挺合得來的。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好人,認為強者應該保護弱者,也認為oga受到的束縛和侷限太大了,反而失去了應有的人權。
我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用五條悟的話來說,兩個傳銷頭子撞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可以一起討論傳銷話題。
只是後來夏油傑變了。
最後來見我的那一次,他漆黑的瞳孔裡一絲光線也沒有,死氣沉沉。
我後來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變故:他想保護的弱者奪走了他的同伴。在有些落後的地方,低等級基因者視高等級基因持有者的能力為「異常」,肆無忌憚地傷害著與他們不同的人。他見到了那些事,也見證了同伴的隕落、保護物件的愚昧和不識好歹,這對他的理念無疑是極大的衝擊。
只是那次見面時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和他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之後再次聽到他的訊息,就是他被關進監獄的時候了。
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表情迷茫地喝了兩口。
夏油傑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我身邊,把掩蓋劑丟到我的面前:「我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
夏油傑總是能看穿別人的情緒,我也沒有隱瞞他的意思。說實話,在信任這一點上,我信任他,和我信任五條悟的程度差不多。
「我本來沒想過來的。」我坦白道,「你變了好多,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懸賞對我做什麼,一個人過來其實好危險。但是……」
「你信任我。」夏油傑喝了一口咖啡,露出瞭然的神情,似笑非笑:「即使你聽說過我做了什麼,你也仍然相信我。」
「是的。」我說,「我相信你永遠不會殺死同伴……不會吧?你不會殺我吧?」
「要求可以不要這麼低嗎?」他啞然失笑,「還有同伴這個分類,你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就算不會死,做其他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哦?」
換作以前我肯定以為他在開玩笑,但連續經歷了七海前輩和乙骨以後……我突然有點不確定了:「……你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夏油傑坐在我邊上,理所當然道,「你居然這麼久之後才意識到嗎?如果不是對你有興趣,是不會有alpha主動和你相親這麼多次的哦?」
我默默抱住了膝蓋,突然感覺有點冷:「……是嗎……?」
「所以是什麼讓你突然開竅的?」他饒有興味地問,「乙骨?他標記了你?」
我沒有回答,只是遲疑了一下,答非所問:「七海前輩告訴我,不要隨便相信別人……」
「他說得對。」夏油傑放下杯子,注視著我,「你雖然比其他oga見到得多、並且更為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