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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嘉勉側首看周軫,某人不為所動,他等著她開口,或打或罵,他就想看看,倪二小姐有沒有服軟的時候。
沒有。嘉勉看戲般冷漠一瞥他,隨即收回目光。彷彿他發落他的人,與她無關。
直到回城,車子入別墅地庫,嘉勉第一時間從後座上下車,隨他們兩表交代吩咐個什麼去。
小旗大差不差地講了嘉勉去江北的所有流程,包括見了梁齊眾。
地庫一隅光亮,後座上的人只印出個輪廓,看不見形容,他問小旗,「說什麼了?」
小旗離得遠,只背書他看到的,「我也不能就坐邊上啊。」
後座上的人推門下車,「所以還是沒做到寸步不離,不是嗎?明天早上來接她上班,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叫寸步不離再回去忙你的差事。或者,你求她,現在你和她一條心了。」
正主下車,車門摔成一陣風。
小旗把著方向盤,看著某人去撳電梯入裡,朝著他的背影狠甩白眼。周軫發脾氣早就不是新聞了,哪回開會,商討新專案立案或者投資不是吵得底朝天。那些董事老傢伙越吵,老表越在席上等著他們打,打贏的最後一個再來和他掰,不然多累。
那個會議室從前禁菸的,又有女同志,後來幾個女董事釋股出來,周軫索性渾不怕了。坐在上位頭一個吞雲吐霧,久而久之,那些個老傢伙也跟著破了戒。
總之,談到興頭上,那裡面輕易不能去,全是煙,能燒死人。
常務常務,就是常要處理事務。周軫發起火來,管你跟著他爹多少年,事是不是沒辦好?專案是不是客戶追責了?他媽還跟我嚕囌個什麼勁!
這些年,他連親孃老子都不怕的主。哦,原來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
小旗太懂老表了,「你求她」。我求她,然而讓她再來求你。做夢。
馮開旗突然更喜歡嘉勉了,這些年獨一份不跟周軫低頭的女人。恐怕也只有不低頭,倔強著,才反而讓他放在了心上。
兩副硬骨頭。
周軫上到一樓,方姨見到他回來,即刻放下手裡的活,來接二子手裡的衣裳。
某人旁話沒有,只問方姨,「嘉勉呢?」
方姨努努嘴,朝樓上眺一眼,說一回來就篤篤上樓去了。
方姨在周家幹了不到二十年來,即便是周軻,她也是說得的。然而,輪到二子,方姨有時候偏有點犯怵。因為他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周叔元,隨著年歲上來,性情愈來愈像。
看似笑吟隨意,實則骨子裡涼薄得很,只看重他願意看重的東西、利益、人。
這些時日,方姨看在眼裡,嘉勉的事,二子自己說得,旁人說不得。
於是,方姨眼觀鼻鼻觀心,看著二子一路上樓去,曉得了些什麼,小兩口又吵架了……
嘉勉一上樓就直奔衛生間,身上所有的衣物盡數脫在地上,而她站在花灑之下,任由熱絡的水沖刷著自己。
周軫伸手挑開浴簾的時候,嘉勉不甚所謂,哪怕他注視著自己的身體。
一條攔水石,裡面的人不著一縷,裡外的人合衣得體。
嘉勉掌心裡揉開一團泡沫,再往濕發上抹;
周軫站在攔水石外,左手挑簾,右手抽菸。
一支煙到頭,攔水石裡的人也洗乾淨她的頭髮,站在花灑下,手往她自己的身上去,她觸碰她自己,天經地義。
轉身背朝他的那一瞬,周軫拋了手裡的煙,落進一灘水漬裡去,伸手就來撈裡面的人。
熱水澆濕了周軫半邊衣裳,他抱倪嘉勉出來,「嘉嘉,你太不聽話了。」
他說她小時候就是,她從來不聽他的,不肯與他為伍;
不肯喊他哥哥,眼裡心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