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第1/2 頁)
這也是她今晚勢必要即刻見他的意義。
「到此為止罷。」嘉勉攥著手,玉碎與瓦全間,她寧願玉碎。
氣著了,撂狠話不是隻有他周軫會。她說一切都是假的,婚姻的本質就是契約,好聚好散是生意人該有的品質。
對面的周軫聽聞嘉勉這樣的話,猶如燒紅的鐵水灌進耳朵裡。連續幾日的無話,也散不盡他心頭的忿,僅僅因為他明白了,嘉勉說梁齊眾是她的避風港,是真心的。
或者,當初梁齊眾如周叔元一樣決絕點,與妻子分道揚鑣,沒準嘉勉就不單單是他梁某人的情人了。
他待她是真心的。饒是世人枷著道德鎖來苛責他們,周軫聽聞的結果也是,真心的。
梁齊眾在嘉勉最困頓的時候,衣不解帶地守著她,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周軫不忍去細想,不是倪少陵責令嘉勉回頭,這段錯誤會不會被修正掉。
倪嘉勉會真真正正被周軫的遺忘而泯然掉,不,不是泯然,她會被梁齊眾愛護的很好。
她不是個擅長說愛的人,周軫亦不是,尤其是發現嘉勉對她的婚姻一直遊離的態度之後。
她像個夢遊的小孩,對於情愛懵懂、含蓄。周軫甚至悔過,他對她太過霸道,彷彿一切是他強取豪奪過來的饜足。
「所以,你在和我做生意?」他問嘉勉。
「難道不是嘛?」
「也因為那姓梁的在和我置氣?」都等不到他回去說,這樣酒色財氣的場合,她明明最不稀罕涉足。
嘉勉聽聞他的話,愈發的心灰意冷。他們翻不過去的不是崇山峻嶺,而是膈應的一粒石子。
可笑也可悲。
偏偏她一時的沉默,惹惱了周軫。他甚至不肯她分一秒神地去想別人,跌跌撞撞地起身,狠摜了手裡的酒杯,厲聲質問她,
「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不想重複沒有意義的生活。」每一次這樣閉環的障礙,就是沒有意義的生活。嘉勉直言不諱,既然你覺得過不去,覺得難堪,那就分開罷。實在沒有必要去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
「比如?」
比如去競價般地從別人手裡搶過一件你絲毫不上心的物品。嘉勉也好,那個肖像她的年輕女生也罷。
「你還知道?倪嘉勉,你就是那姓梁的估中的一件藏品罷了。」周軫抵死也不會承認,她於別人也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
「嗯。……,其實,你和他一樣。你並不比梁齊眾多高看我到哪裡去!」
「住口。」周軫的顏色很駭人,是那種心高氣傲被人挑戰到的光火。
嘉勉轉身就走。
到底周軫快了一步,身影像一面網,織羅住嘉勉。他輕易地把她抵在門邊,伸手反鎖了門,也拿力道拖她回頭。他從來這樣,你越招惹他,他越口不擇言,「倪嘉勉,你才是最沒有心的那一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一頭扎進沙子裡想做鴕鳥時就說嫁給我,兩年時光過去,發現還是從前的姘頭好,就想把我這便宜丈夫一腳蹬開……乖乖,我的周太太,天底下的好事不能全給你一人佔著!」
嘉勉恨透了這樣狂妄偏執的周軫。
更氣憤這樣爭執之下,他朝她的慾望,伸手想去掌摑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截住,塗著紅色甲油的指甲斷折在他臉頰上,拉了一道很長的紅口子,周軫冷嘶一口氣,可是身體裡迸發出來的野獸卻叫嘉勉肉眼可見。
「別碰我!」她感官裡全是他招惹別的女人的畫面。
周軫兩手抄著嘉勉,博弈的力道天壤之別,他拖她,猶如拖當年再單薄不過的倪嘉勉小朋友。
他總有法子讓她生氣,發作,甚至發瘋,「那他碰你了嘛?」如果得不到她的深情繾綣